城外一处矮山上,罗志学对黄光茂道:“敌军实力不济,下午就开始攻城吧,免的拖久了出现意外!” “炮兵队准备好了后就可以开火了,先把他们的城头火炮打掉,接下来按照计划抽调重甲战兵作为主攻力量,争取一鼓作气拿下南阳城。” 参谋处处长黄光茂道:“属下遵命!” 随后,他就和副处长徐志贤在边上开始详细商讨攻城的计划了。 罗志学说的攻城很简单不过三言两句的事。 但是详细打起来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哪怕是面前的敌人不咋地,但是参谋处这边也必须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什么时间打,主攻那一段城头,是不是要搞个佯攻。 具体下来炮兵炮击多久,重点炮击什么方位,步兵轻炮什么时候推进,火枪手和弓手什么时候上前提供会火力掩护。 负责具体爬上城头的重甲部队从什么部队里抽调,具体要多少人,分几个波次,同时攻击几段城头还是重点猛攻一处。 让什么部队给重甲部队提供辅助,填平护城河,扛着爬城用的长梯伴随上前等等。 一场攻城作战里,需要注意的东西可多了去。 可不是罗志学一句立即发起进攻,然后保乡军的士兵们就哇哇叫的冲上去了。 不过参谋处的人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开始制定作战计划了,各种预案也准备了很多种,如今就要根据最适合的情况选择原定的某种作战计划,并针对现在的一些新情况进行一些细节调整。 等参谋处的十几个人商讨过后,很快一道道命令就从罗志学的指挥部里传递了出去。 张马林率领的炮兵旅,下属两个炮兵哨分开,并在距离城头大概三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上对城头上的明军展开炮击。 保乡军的十二门六百斤火炮陆续开火后,其实对城头上的明军造成的死伤并不多,几轮炮击下来撑死了也就杀伤了二十来个明军里的倒霉蛋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让不少卫所兵和民夫青壮们哭着喊着逃下了城墙…… 城外的罗志学看着其中一段城墙上的明军,在死伤了不过几个人后,剩下的一百多号人立即就慌不择路,并且拥挤着想要逃下城墙的时候,朝着边上的黄光茂以及徐志贤看了眼。 同时道:“可惜了,如果这个时候重甲步兵能出击的话,登上这一段城头轻而易举。” 黄光茂此时面露尴尬:“这个……我们已经预估了他们的抵抗之心不会太强烈,只是依旧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不堪一击。” “之前在赵庄的时候,同样是卫所兵但还是能够抗住我们几轮炮击的,最后的崩溃也是在伤亡惨重之下,现在这……” 一旁的徐志贤接话道:“此乃属下的错,我没能预料在面临我军几轮炮击,没死伤几个人就直接溃逃了,在我们的计划里,敌军的崩溃应该会发生在我军重甲步兵发起冲击的时候。” 说着,徐志贤稍微想了想后到:“我低估了督战队的作用。” 说着,他还稍微瞄了眼不远处的陈永福。 昨天在赵庄战役里的时候,陈永福麾下的卫所兵表现的虽然也不咋地,但是却没有现在城内守军一样,只是挨了几轮炮击,总数不过死伤二十多人后就发生了部分城头明军的崩溃。 当时陈永福麾下的卫所兵,其实还是挺顽强的,在毫无抵抗之力,又没有反抗手段的时候,先后两次的进攻其实都推进到了距离保乡军大约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这个过程里可谓是死伤惨重。 之前徐志贤认为,这些明军卫所兵虽然战斗力渣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会一触即溃。 然而现在看来,昨天的那些卫所兵之所以能够在炮击中强撑那么久,纯粹就是后头的督战队足够狠的,而不是他们本身有多么的顽强。 不远处的陈永福刚好把视线看向这里,见徐志贤朝着自己看,当即露出微笑,这是一个释放善意的举动。 虽然他只加入保乡军不过一天时间,也只是挂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军事顾问的头衔,但是他依旧知道了徐志贤这个受到罗志学赏识并重用的人。 他陈永福以后要想在保乡军里混下去,并且混的好,自然是需要交好保乡军里的一些实权派的。 然而陈永福露出了笑容后,徐志贤那年轻人却是很快转头。 此时罗志学也是再一次开口道:“作战之中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的,这是常有之事,不必介怀,更何况,我们把敌人已经是尽可能低估了,但是对方战斗力差成这样,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说着,罗志学还笑了起来。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不少人笑的很尴尬,尤其是黄光茂和徐志贤! 甚至徐志贤心里都已经是埋怨起来了陈永福,昨天的时候你没事把督战队搞的那么狠干嘛,害的老子对卫所兵和青壮的真正实力产生了误判,要不然岂能有今天的事发生。 对于他们的心里想法,罗志学倒是不知道,也懒得关注。 不过罗志学也知道,此事还真不能怪参谋处。 参谋处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对南阳城内守军的战力平定,很大程度上参考了赵庄战役里那些明军卫所兵以及青壮们的战力。 毕竟相对于口听途说,保乡军的将领们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并接触过的明军战力对比。 他们觉得,南阳城里的守军战斗力不会太高,强攻的话问题不大,所以才会制定比较激进的强攻计划。 甚至都没有搞太多乱七八糟的套路,就是准备炮击后,再让步兵压制城头敌人,掩护重甲步兵冲上去打。 这守城的要是换成了之前驻防南阳城的陈永福所部,他们参谋处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肯定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然而即便参谋处制定的计划已经算是比较激进了,然而他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