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偷听人说话这件事在海下城中不算偷听,算是正经的监视,毕竟人妖共处不是易事,总有弱势的一方需要保护。
而且也只有接受了这个条件,才能进入海下城。
叶青涯这时候开口,问:“城中有城主监视不到的人或者地方吗?”
许凌峰想了想,道:“一般来说,我不会打开本城居民的监视,这样他们才能安心的干自己的事。”
“比我强太多的人或者妖,若是他们不想被我监视,也可躲避掉。”
“不过会来这里的人,很少会摆脱这份束缚。”
“最后就是城中的魔窟,那是另一个范畴,在我出生之前就有了,但这件事应该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
叶青涯与宋迢对视了一眼,说了句:“多谢。”
许凌峰满脸笑容地望向她点了点头。
宋茧一直站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话。
一边听他讲,一边笑。像还在热恋中的少年夫妇。
宋迢说:“魔窟就是宗门里常说的成仙路?”
许凌峰:“在外边应该是这样一个名称吧,说法还挺多的。”
陵沐白:“那是他们为了鞭策弟子用功取的名字,说是进去了再出来,就是一步登天,不过至今没听说过有人进去过,更别说出来了。”
在陵沐白身后站着的路拾也突然想起了之前洛微雨说,那只很强的妖鬼在城中,便问道:“传言那只妖鬼也在城中,许城主有看到过他吗?”
许凌峰笑了笑,说:“这倒是未曾见过。”
闻言,路拾也也算松了一口气。
他们青云虽不与人结怨,但怨会自动结上他们。
因为以往的声势,也会有莫名其妙的人找麻烦,在各大宗门里也显得没那么正派,因为他们出手时,没有同类,只有是非。
是非不好分辨,而且在人的心里也有一套自己的定论,这就造成了很多宗门觉得青云是异类。
那只妖鬼谁都找上了独独漏了他们,不知道是真的放过了,还是如何。
余迟暮看了看路拾也,虽然眉眼看上去是舒展的,但下垂的眼眸还是有藏不住的担忧,像安抚似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在拍的那两下背时,偷偷地将沈雁亭和沈妗如今还富有生机的灵叶之气渡了一点点到路拾也的灵域之中。
路拾也先是一怔,惊讶地看了余迟暮一眼。
“师父……”
余迟暮的手从他背后收回,说:“去魔窟那边看看吧,若是不能进,就找今早遇上的那人试一试。”
路拾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再准备开口说要离开宫殿时,就听见许凌峰再次开口,说:“魔窟从未有过异动,为何先去魔窟找?”
“好奇,好奇而已。”虽然她一直都是微微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听他们讲话,不过……
“因为我不觉得,还有其他地方能困住他们。”
余迟暮抬眼望了望已然落了个干净的桃树枝,垂眸站了起来。
那些桃树原本散发着生机,树枝上到处点缀着翠绿色的花苞,随着娇艳的花瓣飘落后,也显得孤枝凄凉。
“你们先去外边看看吧,我在这里等消息。”余迟暮轻飘飘地说了句。
叶青涯:“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有点不舒服。”余迟暮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叶青涯刚想张嘴。
宋迢立马说:“是不是头疼?我就说你伤还没好全,你多睡睡就好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里也比外面暖和,你们两个病人就待在这里多休息休息,这几天都没睡好。”
“姐姐,他们两个人就交给你了。”
宋茧紧接道:“客房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路拾也和陵沐白直直地转过身来,楞楞地盯着他,异口同声道:“啊?”
宋迢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傻样子,疑惑道:“干什么?”
“你好可靠!”陵沐白还假装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宋迢无语。
许凌峰将他们都送出府后,余迟暮突然说:“我想住你的院子,不想住这里。”
宋茧:“可是阿弟说,这里暖和一些对你的伤要好一点。”
余迟暮:“这里太闷了。”说完拉住临池渊的衣袖,走了两步,又问道:“院子里埋的酒,还有吗?”
宋茧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有。”
“那就好。”
走出城主府往宋茧那处去的路上,沉默了好久的临池渊开口道:“头还疼吗?”
余迟暮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骗他们的。”
斗笠后边,那双好看的眼睛眯了眯,“配合的挺好。现在不怕他们听见了?”
余迟暮摇摇头,说:“能听见的话都是错的。”
“那看见的呢?”临池渊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变重了些,她的身体也靠近了点。手掌撑在他的掌心上,一种似有若无的倚靠在他身上。
“这个还是要装一下。”余迟暮立马调整好姿势。
改词容易,但要想改动作需要用那不争气的幻术,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余迟暮果断选择放弃幻术这一选项。
临池渊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斗笠后,那双好看的眼睛弯了弯。
稳了稳身子,托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的更舒服点。
到了宋茧院子门前,这里就是一个连牌匾都没有的小院,还未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檀香里掺杂着水仙清冽的香气,拂散了一路的疲惫。
院子里各种花草挨在一起,种下它们的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各自分开领域,各种药草花卉毫无边界。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除了最原始的梅树,还没有这些东西。
不过也像是她会养出来的院子。
宋迢那时候总是说宋茧,说她在外边看见的什么东西都要带回来一份种在屋子附近,门前种满了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