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门楼上的山贼跑出来一探究竟,四处密林鸦雀无声毫无踪影。
王婉儿和肖三郎被关进一间草屋,里面绑着二十几个年轻少女。
果然城内外失踪的人都在这里,她左顾右盼看到身旁半倒着的素衣女子,感觉有些面熟。
是那日石东村给虎子哥送谢礼的姐姐,她一脸疲惫,干裂的唇,衣着发丝凌乱,像是被关进来几天了。
“姐姐……”
王婉儿轻轻唤道。
女子将眼睁开些:“你是?”
“我们见过的,那天你和一位老伯来给虎子哥送谢礼。”
她看了王婉儿许久,惊诧问道:“你?是肖捕快家的?你这脸怎么回事?”
“此事先不提了,你知道山贼抓这么多女子要做什么吗?”
那女子环顾四周看了看窗外,贴近婉儿,小声说道:“听她们头几个抓来的讲,这山贼要抓三十名姑娘卖给一个西域走帮商人,其他就不知道了……”
闻言王婉儿试着挣脱绳子,但绑得太紧根本没用。
女子劝婉儿留点力气,她被关进来两日,水米未进。
王婉儿悄悄道:“你放心,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小腿儿蹬了蹬前方的肖三郎,对女子说:“就这个,是肖捕快家三妹妹,虎子哥不会放下她不管的。”
肖三郎闻声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坐着,等虎子来救人。
屋里的姑娘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
“终于有人来救咱们!”
有城中熟悉肖家的人疑问道:“祠堂巷肖捕快家?他不是有个三弟么?哪来的三妹妹?”
……
一阵鸦雀无声,肖三郎羞怯的藏起头,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场面顿时炸开锅,虽然声儿都很小,但门外站岗的贼人已经听到动静。
推开门一排身强力壮的男子进来,目光扫视一遍在王婉儿身上停下。
为首的愣了下,叹道:“这个你们从哪抓来的?抓来干什么?吃白食啊?赶赶赶紧的给老子丢下山去,身材倒是不错,这脸……跟被揍了似的。长这么丑你们还拿来充数?十两银子一个,你们都给我用心点!”
丑?
十两银子一个?
要她扔下去,那还不值十两……
在京城她每月的花销都不止十两!
王婉儿顿时觉得羞愤不已,双颊眼眶泛起微红,表情十分委屈。
眼看着婉儿就要被拖出去,肖三郎用腿绊倒贼人。
正当他害怕被打时,外面有人急呼:“寨主!有人闯寨子了!”
情急之下贼人将婉儿重扔回地上,到前方看看情况。
贼人走后,屋里七嘴八舌的,终于有人来救她们了。
王婉儿双手捆住摔倒在地,眼泪滚滚淌出,小声呜咽。
肖三郎见状挪着屁股凑过去:“没事吧婉妹妹?摔疼啦?你别哭,一会儿二哥来了揍他。”
一旁的素衣女子挣扎起身,背靠着扶起婉儿。
身上还挂着稻草,一边脸庞刚刚摔下来时蹭到地上,灰头土脸的。
几声呜咽后,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哭嚎,在场其他人都静了下来。
山寨百十个弟兄全围在前山,激斗中寨主看清了虎子,另外一个……怎好像也见过?
名人拿来一副画像,画中人正是卓昱。
寨主一副喜悦之色,搓着双手:“五百两……而且是黄金,这还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寨主!后方柴房无人看守,那群娘们儿要跑了!”
“跑了就跑了,有了这五百两金子老子还在乎那三百银子?来人呐!叫上所有的弟兄,拿下那小子人头,咱们去漳州提五百两黄金。”
“是!”
不多会儿卓昱被人重重围住,全面开攻。
虎子打着打着身边没人了,见一旁卓昱被淹没在人群中。
一片嘈杂中听到微弱的哭声,是婉儿——
他没管卓昱立马寻着哭声找去,不远处的柴房里人零零散散的跑得差不多了。
就剩婉儿、三郎和一位素衣女子。
王婉儿狼狈的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怎么了?”
虎子蹲下替小丫头捻掉衣裙和头发上的杂草。
婉儿抽噎道:“虎子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昱哥哥呢?”
“他在外面。”
王婉儿哽咽了下吸吸鼻子,好像……有一股?
狗屎味儿?
还没等她问三郎先开口了:“二哥,你踩到屎了吗?这么臭……”
虎子一下抽回左手背到身后,一脸讪意岔开话题。
“婉儿怎么回事?他们动手了?”
“他们推婉儿,就摔地上了……”
肖三郎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又蹲下对婉儿关切道:“是不是摔倒哪儿了?来三哥看看……”
检查一番后,婉儿只是右脚有些扭伤,虎子右手轻轻抬着婉儿的胳膊将她扶起。
“婉儿!”
前山肖大郎带人赶到,卓昱也找到草屋来。
王婉儿下意识抖抖灰一瘸一拐迎上去,虎子停在原地。
“脚伤了?”
“嗯……”
卓昱余光瞥一眼后面的虎子,将婉儿横抱起离去。
虎子呆呆望着远去的一双背影伫立许久,三郎蹑手蹑脚朝前山走。
忽而身后有人道:“肖捕快。”
素衣女子俯身道谢:“肖捕快多次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女子面容清丽略显憔悴,虎子想起来这是那天石东村救下的姑娘。
“姑娘言重了,为民除害是在下的本分。快回家吧,免得家里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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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是惊动了肖克岚,带着官兵前来营救,大半夜整座山灯火通明,满山遍野搜查有无余孽。
卓昱找了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