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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礼(1 / 2)

第二日,周猗兰是一刻也不耽搁,晨起洗漱过后,就叫许云深研墨写信,字字句句敬重非常,但信里并不提到赵森,只是表一番对父亲的关心。

可是那一边的周父收到女儿这一封信,一猜便知是自己那好徒弟告密,又是大大痛骂一顿自己的好徒弟,然而除此之外也是无计可施,女儿之命何敢不从,便只有顶着红肿肿的痤疮苦哈哈的开始清淡饮食。

赵森早习惯师父的暴脾气,挨了一顿骂后就返身去一封信给许云深,大加称赞许云深办事妥帖迅速。

***

另一边,许奈何是吃了睡,睡了吃,每日过的属实快活,体重身量也有所增长。

这一日周猗兰刚喂过许奈何,许奈何满足的挺着小肚子被茱萸抱着又放回摇篮里。

外面的天气很好,暖和的不像三月份的阳光,于是周猗兰收拾整齐后就让人把窗户打开,阳光和风穿过帷幔透进来,丝丝缕缕的洒在摇篮,许奈何觉得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舒服,瞌睡泛上来,茱萸就轻轻的拍着她哄她入睡。

周猗兰闷在床上许久,趁着好天气就坐在桌边惬意的饮些花茶,阳光里面翻涌着氤氲的茶雾,花茶香气浮沉,饮下肚去,暖的整个人都舒爽的很。

门口的帷幔一动,丁香拿着封信进来,走到周猗兰面前道:“夫人,是诸林来的信。”

周猗兰听了便惊喜道:“怎么这时候送信来了?”

丁香回道:“是诸林赵家家主与夫人来了,带过来这封信,此刻家主正在前厅招待。”

周猗兰听了,便说:“那你去前厅候着,等会邀赵夫人过来。”

丁香回答:“是。随信还有礼物,已经拿来了,都在外面。”

“拿进来吧。”周猗兰道。

丁香走到门口招呼一群小丫头进来,个个手里都捧着盒子。

周猗兰拆了信,仔仔细细的读过,就去看那些盒子。

先看的是一只瞧起来最为古朴的盒子。

盒子是由上等的檀木制成,通体散发出一股幽香,盒顶上绘着一幅双鹊嬉戏图,周猗兰一看就知晓是楚韶远的手笔。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项圈,项圈圈身素净光洁,带一只瓜子扣,坠着一枚昆仑石,似玉如珠,明润含蓄。另几只盒子里是各式各样的链子项圈,材质各异,长短大小不同,都和那只昆仑石的坠子相配,想来是把往后要用到的都给备齐了。

这正是楚韶远和常婉宁夫妇托人送来的礼物。

约五个月前常婉宁来信说自己居然已经有了三月有余的身孕,本想着能赶回湖州来和周猗兰一同养胎,却不想这一胎状况频发,实在是经不起舟车劳顿,常婉宁听了周猗兰和楚韶远的劝解,也就安心呆在诸林。于是常婉宁本想等着自己顺利产子后,出了月子再来湖州,那时恰巧便是周猗兰的产期,可是没有想到许奈何在周猗兰肚子里待的不安生提前发动,足足早了一个多月便生产了。这就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常婉宁正在诸林待产,自己必然是来不了的,楚韶远此刻也当然不能离开妻子自个儿来湖州,眼见便是许奈何的满月宴,于是便托了过来游猎的赵家等人送来礼物。

如今已是三月二十九日,信上的落款是三月二十一,想来赵伦等人是先直奔湖州送信,再打算往别处游猎。

常婉宁在信里关切过周猗兰,说了自己的近况又陈一番情,便是得意的炫耀自己赌局的胜利,让周猗兰转告许云深别忘记兑现承诺。

在周猗兰刚怀上时,常婉宁和楚韶远便来探望过一次,那时候周猗兰顿顿都要食醋,菡萏居随处都放了果干蜜饯,常婉宁照例进寝屋与周猗兰说私密话去了,留下楚韶远和许云深两个人坐着吃茶,照看孩子。

楚韶远随手捡了一个果干吃,嚼了几下就有铺天盖地的酸味席卷了整个口腔,酸的楚韶远满嘴冒口水,大喝三碗茶才止住。

许云深只管拿了糕点给楚善水吃,在一旁看着楚韶远酸的面目狰狞,便呵呵直乐。

楚韶远缓过来,便心有余悸的把那碟子干果推远一些,无奈的对着许云深说话,“那时候婉宁怀着善水的时候,随时都要吃酸橘子,我在旁边受了日夜熏陶,仿佛我也成了只大酸橘子。”

许云深于是一边招呼对糕点不太感兴趣的楚善水,一边心有戚戚焉的同楚韶远说话,“夫人这些日子实在是离不开酸食,换个别的味道就犯恶心,一口也吃不下。”说着便是叹一口气,“莫说是让兰卿吃了,就是闻到些味道也不行,打知晓兰卿怀孕以来,菡萏居上下都只有悄悄吃带荤腥的,谁要是吃的味道重些,遇见了兰卿,便是隔了三丈远兰卿也能闻到,立刻就是恶心发呕。”想到自己这一月以来的吃食,许云深便禁不住的胃里直泛酸水。

两个人此刻倒是成了难兄难弟,同病相怜。

正说着话,许云深一转头便看见楚善水默默的挪到自家亲爹后面伸手从碟子里摸出一个果干,许云深探身就想去夺,但来不及,楚善水已经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开嚼了,许云深抓了羊乳过来就预备着喂,却见楚善水已经把嘴里的咽下肚去,面色如常的又伸出小手去拿。

许云深和楚韶远都是一愣,随即就乐了,“想不到阿善也喜欢吃酸的呀。”许云深顺手就把楚善水捞进怀里,拿过碟子任由楚善水捡着吃。

楚韶远悠哉悠哉的坐在对面,看着女儿窝在许云深怀里吃的开心,就又开口说道,“人常言酸儿辣女,许兄你这一胎当是个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只求是个健康的孩子。”许云深对此不甚在乎,“酸儿辣女,常妹当时吃那么多酸橘子,不还是生了我们阿善吗。”

楚韶远伸手拈了一块被女儿弃之不食的那碟子糕点品尝,糕点入口即化,甜的恰到好处,就称赞道:“这是丁香那丫头的手艺吧,越发好了。”

听了楚韶远的话,就又摆摆手,“婉宁那时吃辣尤甚于吃酸,起初一路上风餐露宿,挑拣不得,婉宁就随身备着辣椒干,每顿以辣椒干佐食,后来到平城,周老先生款待我们,婉宁更是大快朵颐,每日饭桌上便是红彤彤的。”

许云深听了,不禁笑出声来,“自然是记得的,岳丈那时可是拿常妹做挡箭牌,闹得不止自己上火,更气的兰卿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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