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帕里斯通终于还是来到华国了。
“哎呀,真是的,作为经纪人,却不知道手下的艺人已经开始拍电影了呢?抱歉抱歉,我太忙了啦。哦?菲扬没有照顾好你吗,我看你可是有点憔悴了。”帕里斯通笑眯眯的絮絮叨叨。
林菱把头仰起来,直盯着他,眼神空洞:“你丫在忙什么?”
帕里斯通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眼神中透露出小小的担忧:“看来菲扬真的没有照顾好你呢,要不要给你换个助理?”
“我觉得挺好。”林菱靠着椅背让自己滑下椅子,用脚尖把垃圾桶踢过去。
“真的不用吗?”帕里斯通的表情十分诚恳。
“喂,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像煞笔?”林菱不干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认真无比地问道。
是啊!帕里斯通心里回答,脸上却用他的必杀表情——一脸错愕的看着林菱。
“我就不信你不搞事情。”林菱坐了回去,一脚踹倒垃圾桶,用来满足自己想要抽对方嘴巴的欲望。
“哎呀,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啦?我只是想说,你的腿很长很好看呢。”帕里斯通一眼看穿林菱的想法,笑着嘲讽道。
果然林菱气急败坏:“我他妈告诉你,华国是老娘的地盘,老实点儿别乱来。劳资抽死你。”
帕里斯通:“哎呀,骂人是不好的哦。”
说罢,拂袖而去。林菱踹倒桌子的声音响彻整个咖啡厅。
另外一边的监控室。
无名指追魂锁链轻轻晃动,它的主人看着锁链末端摇摆不定的圆形金属,无奈叹气:“这种家伙不可轻信。没有一句是实话。”
菲扬跟着叹气,易明靖沉默。
谢卓尔鄙夷:“那菲扬姐怎么骗过帕里斯通的?”
“不是骗过了,而是帕里斯通故意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把菲扬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来,因此放任她通风报信。”
林菲扬:“金先生!”
“呦!”
金?原来他就是小杰的老爸,林菱的念能力指导老师。酷拉皮卡看着那个打扮得活像流浪汉的男人。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金对酷拉皮卡一笑:“你是林菱的男朋友吧。难怪她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原来如此……”
一席话说得菲扬尴尬,酷拉皮卡更尴尬,谢卓尔眼睛里滚动着“快说快说”的字幕,只有易明靖不动如山。
金的意思其实没差。林菱不管多么聪明,多么机智,本质上还是小女人,怎么可能嬴得了智商情商双高,细心稳重有耐心的酷拉皮卡。
凯特也是如此,具现化系的人大概都是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他们总是给人一种安定可靠的感觉,不然,也不会让林菱对凯特和酷拉皮卡产生某种意义上的精神依赖。
就像现在的咖啡厅中,林菱正要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一出门就撞上了凯特。他用热牛奶温暖林菱的手,帮服务员收拾残局,倾听她对帕里斯通的抱怨。后果可想而知,监控室里的酷拉皮卡一下子醋了,不管不顾的下了楼,坐到林菱身边,看凯特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林菱万万没想到二人见面会是这么尴尬,她飞快的缩进角落里装鹌鹑,尽量不去关注师兄和男友之间的误会。
然而酷拉皮卡一句话就让她破了功:“你是她什么人?”
“师兄。”凯特不甘示弱的回答。
这时菲扬和谢卓尔走进来,拖走了林菱。
“我叫酷拉皮卡,林菱的男友。”酷拉皮卡的脸色有所缓和。
凯特点点头:“凯特。幸会啊。以前听林菱说起过你。你们那个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嗯?”
“大约在五年前,幻影旅团袭击窟卢塔族……”
酷拉皮卡深深的吸了口气,刘海儿的阴影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的气息不对劲了。凯特也是经验丰富的,一眼就看出要是两人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是你的敌人,”凯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你听我说完。当时因为这件事,林菱没了师傅林娜,过得很辛苦。我和金先生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遭受一场酷刑。那段时间她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直到她十四岁生日那一天告诉我你的事,当她说到你的时候,眼睛居然都是发光的,我都惊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啊不,别怪我多嘴,应该说的是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再后来,她的变化就很大了,让我想想,嗯,大概是在她参加过猎人考试前后。我们再次见面时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我在想,肯定是她找到你了,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大……”
被酷拉皮卡吸进去的那一口气终于化作一声叹息:“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能在我离开的时候照顾好她。”
“不必谢我。林菱是我师妹嘛。”凯特淡淡地说。而事实却是,金平时除了念能力开发之外几乎不管他们两个,林菱基本上就是由凯特带出来的。
“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为她的幸福而高兴,为使她能更幸福而去做需要的一切,并从中得到快乐。”酷拉皮卡引用道。
“车尔尼雪夫斯基。”凯特点点头,“可是你知道吗酷拉皮卡,林菱看上去很高傲很不可一世,但是,只有你才可以给林菱精神上的满足与快乐,这是任谁也无法代替的。我自己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相信爱情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她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上去有点迟疑的样子,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那个,我对林菱也只是更像兄妹多一点,我的话,也只能到这里,所以,可以请你更好的照顾她行吗,我是说,嗯……”
“知道了,”酷拉皮卡笑笑,“我会的。”
又是无声的沉默。凯特和酷拉皮卡都不是话多的人。
但是二人之间再也没有尴尬和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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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内,昏暗的灯光照映着黑白遗像,两侧尽是披麻戴孝的人们,若不知道得,还以为这是真的在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