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难以抑制地生出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
但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些纷杂的情绪丢出脑海。
方蔷沉默，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姜黎来了。
他反应过来，若无其事般问：“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
姜黎把盒子捧在怀里，看着他问。
“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想在家多待几天。”
李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的脑袋平时还算好用，可今天怎么像是生了锈一样。
姜黎把证件递给售票员，买了跟他们同班的机票。
“我不想。”
李想一时无言，他把行李箱办了托运，看着姜黎胸前的小盒子，伸出手，“我来吧。”
姜黎却没有还给他的意思。
“没事，都一样的。”
说完，她也没再理会李想，背着她大大的背包，抱着那个小小的盒子，率先走向了候机厅的方向，对于周围人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浑不在意。
李想伸手想拉方蔷，却没拉动。
方蔷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机票，死死不放手。
刚才的一切太过突然，她跟在他身后，他向她伸出手，她后退半步。
她虽然有些歉疚，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刚才李想无意识流露出的那个眼神，让她内心微颤。
虽然那个眼神一闪即逝，但她看到了。
那个眼神，叫失落。
她本可以解释。
可姜黎，又是姜黎。
自从听到她坦然承认对李想的喜欢后，那种强烈的危机感总是萦绕不散。
她对李想有信心，对自己更有信心，但那毕竟是姜黎啊。
无边的酸涩从心底涌起。
她忽然发觉不对，扭过头。
是李想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还在她的手心轻轻挠了挠。
心里明明那么酸，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笑。
她一时没忍住，松开了手，他自然地伸手紧握。
于是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起走向了候机厅的方向。
......
虽然新年刚刚过去，但魔都机场已经熙熙攘攘。
提前返校的学生，回公司的打工人，趁新年来魔都旅行的大爷大妈......
下了飞机，李想拦住想要叫车的姜黎，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
“不用打车了，车还在机场放着呢。”
在地下停车场晕晕乎乎地转了好几圈，方蔷狐疑：“你确定你是开车来的？”
李想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自信地说：“这哪有记错的？”
停车场实在太大，里面填鸭式地摆满了各色车辆。
看着一眼完全望不到头的车子，李想懊恼，“当时应该记个位置的。”
“那边。”
姜黎颔首示意，继而向立柱旁的一个角落信步走去。
李想摁下解锁键，还真是。
他急忙拉着方蔷追上去。他边往后备厢里放行李边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个柱子来着，我还差点撞上去。”
魔A88888。
他又换车了。
方蔷一言不发，车头的金色小人缓缓升起，面板是木质的，座椅是手工缝制。
她坐在副驾驶上，轻轻摁了下摁键，头顶缓缓变成一片星空。
1、2、3、4、5、6、7......
她静静数着。
一颗流星划过的时间，是7秒。
李想正手忙脚乱地挂着档，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顿时一脸赞叹，“哇，还有这功能！”
方蔷顿时一脸黑线，她被强行从那种低沉的情绪中扯出来，“你自己的车自己不知道？”
“我哪里会知道。”李想颇为不满地拍了下方向盘，忿忿不平，“那天眼看都快到检票时间了，原来那辆车没油了，只好开这辆出来。谁想到这车这么长，倒车差点直接撞到柱子上。”
绚烂的星空里，方蔷轻轻踩了踩，感受着脚下纯羊绒地毯的柔软触感。
她知道他是想缓解自己的紧张。
可她踩下去的脚甚至不敢用力。
因为她无比真实地感觉到两人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