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的动静大,严暮第一时间从西屋出来,见柳云湘好端端的坐在那儿,沉肃的神色一下就缓和了。他随意扫了元卿月一眼,转身便要回屋。 “殿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元卿月拖着烫伤的手跑过去,堵了严暮回屋的路,“妾身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王妃,竟让王妃发这么大的火。” 说着,她还举起自己的手让严暮看。 严暮蹙起眉头,冷淡淡道:“不知做错了什么,便去反省。” “殿下……”元卿月伤心的看着严暮,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殿下,自您离京,妾身一直等着您回家,这一等等了三年啊,却等到您坠崖而亡的消息,妾身悲痛至极,几乎想随您而去……” 说到这儿,元卿月哭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您怎能对妾身……这般冷漠……” 柳云湘一股火气上来,腾的起身,正要跟元卿月好好掰扯一下,就听严暮说了一句。 “烫的也不严重。” 元卿月以为严暮终于关心她了,忙哭诉道:“可是好疼。” “她要是想收拾你,估摸你这只手就废了。” “啊?” “下次对自己狠一点,或许我就信了。” 说完,严暮冷睨了元卿月一眼,绕过她回屋了。 元卿月气得跺了一下脚,转头看柳云湘,见她正在用饭,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好了。她默了片刻,走到柳云湘跟前。 “王妃,您是正妃,妾身是侧妃,而且您有小世子,妾身威胁不了您的地位。在殿下心里,他将您看得也比妾身重,如此,您为何不能宽容一下,让妾身在殿下身边,我二人共同侍奉殿下,不好吗?”元卿月此时不哭不闹,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柳云湘喝了一口汤,用帕子拭了拭,“不好。” “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别的男人如何,我管不着,但他不行。” “他是镇北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在我眼里,他只是他。” 元卿月冷嗤,“王妃的意思便是不容我了?” “原本可以收留你多住一些日子,但出了今晚这事,我膈应的紧,便不能容你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若还赖在府上不走,我让人将你的行李扔出去!” 用过晚饭,柳云湘回到西屋,见严暮正靠在罗汉床上看书。她凑过去瞅了一眼,竟是严暮写的关于他和她还有陆长安的话本。 上面尽是胡编乱造的,说她始乱终弃,抛弃严暮,转头和陆长安好了云云。 当时她就要烧了,严暮不肯,说哪一天落魄了,还指望着卖了这话本养家糊口呢。 她抢了过来,想着要烧了,后来随后扔到架子上了。 见严暮在看,她忙要去抢,严暮捧着话本躲开。 “这陆长安长得尖嘴猴腮,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你怎么会移情别恋这样的人?”严暮十分不解的问柳云湘。 柳云湘眯眼,“你不过是嫉妒人家罢了。” “就我这容颜,这天底下还有我嫉妒的人?” “陆世子仙姿玉貌,自是你不能比的。” 严暮哼笑,“所以你就变心了?” 柳云湘用力杵了严暮一下,“你在吃醋的情况下乱写的。” 严暮又翻了一页,看到什么,眼睛陡然瞪大,“哇,你真了不得!” “什么?”柳云湘好奇的凑过去,见话本上写道:柳云湘瞅着面前这两个男子,一个温润儒雅,一个俊俏可人,心想莫不两个都要了,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能。 柳云湘不由也瞪大了眼睛,“我可从来没有这想法!” “谁温润儒雅,谁俊俏可人?”严暮好奇的问。 “自然是陆世子儒雅,你俊俏了。” 严暮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啧一声,“我倒真的很想见见这位陆世子。” 柳云湘靠到严暮身边,“他如今已是肃平王了,在西北镇守,我们也有三年没见了。” “他这人如何?” “他是极好的人。”. “哪里好?” “正直,善良,仁义,温柔,坚定,总之一切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夸张。” 严暮将话本一合,“难怪这书写的这么酸。” “啊?” “我猜那陆长安应该快要回京了。” 柳云湘面上一喜,随即又觉不对,“你整日闷在王府,怎么会知道?” 严暮勾唇一笑,“所以我说猜的啊。” “哼,你啊,你就是一只阴险狡猾的狐狸。” “狐狸味儿难闻,你还是去别屋睡吧。” “绝不,我喜欢你的味儿。” “那你晚上别趁着我睡着了把枕头踢走,还……”严暮脸红了红,“总之,在我恢复记忆前,你休想碰我。” “我睡着了,不是故意的。” “分明就是!” 柳云湘低头笑,她还真每晚坚持不懈的等严暮睡着了将搁在中间的枕头拿走。对于他在失忆前还记得保护自己的清白,这一点她很满意,但将她也排除在外,她就很恼火了。 翌日,柳云湘去城外看望曲墨染。 马车从官道上下来,沿着一条林间的路走的时候,林子里传来呼救的声音。 马车停下,柳云湘让子衿进去看看。 不多一会儿,子衿扶着一个年轻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腿上有伤,伤得还不轻,血将外面的裙子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