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商商。
这本该是他的妻子,可如今,他却连光明正大看她的理由也没有。
可是,他却不能怪任何人,是他错过了。
苏寅正坐在商商的病床边,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意识渐渐涣散。
当时也是在医院。
商商乳腺增生,他做了什么呢?
哦,对了,她把商商想要预约的女医生叫走去给陈婉怡看病了。在三楼碰面时,他揽着陈婉怡和出门的商商碰个正着,商商一语不发地看了他一眼,算是给足了他颜面。
回到家里,他问商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商商只是冷冷地质问了他一句:“怎么,你也不舒服吗?”
后来,他和商商之间渐行渐远,彼此之间只剩下冷冰冰的对峙,亦或者是尖锐的争吵。苏寅正很少回家,两人少有见面的机会也只是到他母亲那里装模作样的塑造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样。
生活不是童话,当爱意褪去,生活只剩下一地鸡毛。
于是他出轨了,他给陈婉怡买包,陪他旅游,叫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病,给她的烂演技投资。除了一个妻子的身份,他算是给足了陈婉怡想要的一切。
所以,你看,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光是忏悔哪能够呢,上天要让他亲眼见证商商的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凌迟。
苏寅正看着商商的睡颜,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了,明明是年少时最爱的商商啊,怎么会走到后来的地步呢?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23岁的苏寅正无比厌恶那个35岁的自己。
他让他背负罪恶,编织了一个囚笼,困住了年少的梦,也困住了23岁的他。
苏寅正伸手,试图临摹那个记忆中的人,却不期然的对上了商商的眼神。冰冷的,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商商也是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商商偏过头去,躲开了苏寅正的手,他的手也再次停在了空中,什么也触碰不到。
商商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熟悉地身影,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哑着声音问:“韩铮呢?”
苏寅正垂下手,掩盖住眼底的失落,平静地说:“刚刚动了手术,现在还睡着吧。”
“手术?他怎么了。”商商听闻便掙扎着想要起身,却扯住了受伤的左腿,疼得她轻呼一声。她话语中是不加掩饰的着急。看来,韩铮果然说得没错啊,他扯唇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寅正制止住了商商的动作,冷静地说:“他没事,手术很成功,等他醒来我就带你去找他。”
在苏寅正的安抚下,商商渐渐平静下来。
病房里只剩下苏寅正和商商,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后,苏寅正才试探着开口,“商商,你——”
“我有点饿了。”商商打断了苏寅正的话,苏寅正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温柔地说:“好,我去给你买粥。”苏寅正起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苏寅正注视着明显放松下来的商商,眼底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