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这……” 白啸天目视云芊芊狂奔的背影,犹豫道: “二公主就这样急急忙忙跑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必管她!” 晏清佯装怒容,“就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有什么事情本宫一力承担!” “微臣遵命!” 白啸天立刻拱手道。 正好,他也不想派人出去找这位二公主…… 连这么仁厚的长公主都能被二公主气到,可想而知,二公主的品性多么顽劣。 两天前,他在驿站大堂因为意气之争,差点伤到了长公主,长公主都没有和他计较…… “那……长公主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白啸天目光在四周环绕一圈。 周围的百姓都像静止了一般,都眼巴巴望着长公主,这也不是个事啊? 该投票也不投票了,他到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婉言啊? 晏清像是看穿了白啸天的心思,脸上的怒意退去,微微笑道: “一切照常,接下来该投票了吧。 你吩咐衙役在现场维持一下秩序,让这些百姓上前来投票即可,本宫就坐在这一旁看着。 只是……” 她顿了顿,继续道:“有一件事情,本宫必须事先跟你说明,既然二公主已经身在白云城,本宫自然不用再前往白云观。 所以,最迟,本宫后天就会返程。 你,明白吗?” 白啸天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明白长公主的意思,这意味着,如果后天之前,他不能令婉言回心转意的话。 他和婉言,这辈子是绝无可能了…… 白啸天语气干涩道:“微臣明白了……” 在衙役的组织和从催促下,围观的百姓纷纷排好队伍,上台将手中的绢花投掷到标好序号的箩筐里。 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大声嚷嚷的三教九流之人,这次也是安静如鸡子。 毕竟护国公主殿下就在台下看着呢,他们如果吹口哨,起哄,那多丢人啊? 他们也是要脸的,好嘛! 唐瑾年从刚刚就一直等着晏清与他解释,没想到对方直到坐在了看席上,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唐瑾年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气恼。 他堂堂唐家商会的少主,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 就算是各国的国主见了他,也都对他和和气气的,生怕他一生气,就资助别的国家,又或者别的继承人。 唯独这个云晏清! 他都没有气她欺骗他,她竟然就敢晾着他不管。 唐瑾年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脚底板就像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怎么都迈不开。 最终,他一步一步踱到了晏清身边。 短短几步的路程愣是被他走了十几步。 然后坐了下来,阴阳怪气道: “没想到传闻中的护国公主竟然有这种戏弄人的爱好。 云晏清,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当猴子耍,很开心? 我是不是每叫你一句‘沈弟’,你心里就暗骂我一句‘傻瓜’?”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咬牙切齿,还带上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因为晏清坐在了看席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坐下了。 就连白啸天都是站在一旁候着。 公是公,私是私。 之前在驿站的时候,他坐在晏清对面,那是因为那是在私底下,他将晏清当朋友看待。 若是这个时候,他再坐在晏清旁边,那就是不分轻重了。 所以整个看席上,如今也只坐了晏清与唐瑾年两个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非常地引人注目。 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哎!那个男的是谁啊!怎么坐在护国公主旁边了!” “嗯!衙役呢?怎么还不把他哄开!” “你没看到护国公主没说什么吗?我敢打包票,他们两个肯定认识!” “你别说!这两个人还挺般配的?” “般配个鬼!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 晏清的目光从台上收了回来,看着唐瑾年,唇边的笑意渐渐变淡。 “原来在兄长心目中,小弟竟然是如此为人? 我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女扮男装,并非有别的意图。 而且,方才在道祖庙,明明是兄长先上前与小弟攀谈,如今倒是成了小弟的过错了? 我本想等着祭祀结束后,再与兄长解释,没想到兄长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随后,她又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缓和不少道: “小弟将兄长晾在一旁实在是为了兄长好啊。 兄长身为唐家商会的少主,如果与云国护国公主关系过密,势必会引起外人的非议…… 我听闻唐家一直保持中立,从未公开支持过哪个国家。 小弟表明身份后,再在众人面前与兄长攀谈,岂不是会给兄长带来麻烦?” 晏清软硬兼施的一番话语令唐瑾年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他愣愣想道,随即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干涩甘甜,那味道,就像春天结果的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