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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崔玉其人(修)(1 / 3)

第3章崔玉其人(修)

周大一听,眼光微变,脸上皮肉抖动两下,狞笑道:“你当爷爷是吓大的?!”

他作出十分夸张不可置信的神情:“要为人出头,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背后可有人呢,哼哼……你若是快点跟爷道歉,陪你爷爷我一晚,说出准就放你一马,否则,哼!”

纵然话未说完,就看周大那副淫邪嘴脸就知道是坏非好。

宋莺莺看着离她两臂距的周大,黄污的牙齿,熏人的口气几乎令人作呕。

可宋莺莺毕竟从高门大院出来,又在东宫沉浮数年,经历地多了,气势汹汹打上门的都有,更别提这色厉内荏的小混混。

“你背后有人?恕我不识,是河西周氏,亦或是江南周氏?这二周可是大名鼎鼎,你周大的背后之人可就不知是哪一周了……”

她目光泠泠,语调看似轻缓,可周大也不是个蠢的,听出宋莺莺在下套之意,混浊的眼球稍稍滚动,就要开口反驳,宋莺莺清透的声音响彻整个二楼。

“可纵然你背后有人,纵使二周权势滔天,总归长安执政的是谢氏王族。法者为上,京兆尹现今由相国直接辖管,那位大人最是公正持重,这位先生的钱袋在你身上,这件事你心里也最清楚,若是要闹到京兆尹,你就能讨着好?”

“再者说,长安城贵人云集,你周大背后有人,就如此确信我等是平头贱民,任你折辱么。”

整座二楼沉寂下来,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周大死死盯着宋莺莺遮在面纱下的脸,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你是谁?”

“我是谁有什么要紧的?”

宋莺莺的目光投向周大身后,与崔玉探寻的眼神一触即分,“如此,可以放那位先生离去了吧?”

微风拂过树叶飒飒,周大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周遭茶客要么聚精会神盯着这场闹剧,要么在角落兀自闲话。

只有三楼靠楼梯的茶室,里头的人透过珠帘将二楼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悠悠地看着楼下闹剧结束,崔玉和宋莺莺相继离去,留下周大一人脸色青白交接,无能暴怒,薄唇一勾,寡淡的脸色鲜有露出些兴味,低喃道:“倒是有些眼界……”

侍从未听清此言,以为主人有吩咐,弓腰问询。

那人放下茶盏,喉头滚动,哂笑一声:“周大不必留了。”

*

东市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坊市,不仅仅是临近寻欢作乐彻夜欢歌的平康坊,还是云集各地的新奇玩意儿之地。

崔玉鲜少往此地来,一来是他身份特殊,频繁外出并不得便,二来他并非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故而今日被市井无赖缠上,若非是那位姑娘仗义执言,或恐没有这么快收场。

合该给人道谢才对。

只是……

崔玉踏出茶楼,伸头望了望,东市人头攒动,早就没有他想找寻之人的踪迹。

罢了,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看那姑娘面纱遮面,眉目清静,想来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许是孤身在别国太久,好久未曾感知到别人释放的善意。

到底是他着相。

崔玉没有在此地多留,今日本就是受安清郡王之邀去平康坊。只不过他不喜那处污秽,中途离开,又不想回府,才来东市瞧瞧新鲜。

念及急事,崔玉就要回府,却在绕过巷口时停住脚步。

方才在茶楼里沉稳自若不卑不亢的姑娘,此时正毫无礼仪地蹲在地上,六破裙散在地上,裙边潦草倒着鸡块木盒,似是些男子所用的香囊木簪。

听见脚步声,宋莺莺抬头看去,见着是崔玉,收回拨弄路边野草的手掩在大袖下,站起与他对视,轻笑道:“先生慢了。”

“姑娘在等某?”崔玉仿佛看不透眼前人,分明一面之缘,对方却好像很了解他。

宋莺莺摩挲手中的玉佩,兰草样式,倒是衬得起崔玉这般君子。

“是的,先生的佩玉,该物归原主。”

崔玉看着从那大袖中伸出一只莹白的手,手心躺着那块伴他十数年的佩玉。

西面半天染成赤霞,原本石青色的通透佩玉被映衬成墨色,崔玉接过佩玉,不再系于腰间,只紧握在手上,诚挚地向宋莺莺颔首道:“多谢姑娘。”

“完璧归赵,无须道谢。”说完随手勾起地上的木盒就要走。

“某不仅仅是说佩玉,更感激姑娘先前为某解围。姑娘为某得罪小人,不知姑娘家住何方,以防小人报复,某聘些护卫保护姑娘如何?”

宋莺莺停下离开的脚步,侧身瞥了崔玉一眼,又见日薄西山,复道:“路见不平罢了,先生不必挂怀。至于其他,周大的麻烦就算要上门,可找不着我的麻烦。告辞。”

“先生,好意提醒一句。”宋莺莺不知为何,再回头看见崔玉出神的模样,道:“先生为人还是不要太和善,这世道艰辛,人善被欺。也最好莫要心软,被关起来的老虎也终归是猛兽。”

宋莺莺再回到李府别院时才将将有些暮色,她将木盒随手丢在妆台上,收拾一番准备歇息。

躺在床上却不由得想起今日遇到崔玉一事。

说起来,她与崔玉是没有过交集的,硬要说有,或许是有一次他的侍从在东宫外求见太子谢逐被拒,宋莺莺看那侍从可怜,从中周旋了一下。

其余的,大多都是从谢逐口中得知。

谢逐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掌政多年,一颗心早已狠辣无情,惯会用面上真情去达成目的,实际心里早就将利益盘算了千八百遍。

在崔玉尚在谢国为质时,谢逐待崔玉不说礼遇,也算得上给面子,他说崔玉其人,不过是妇人心肠,心善又愚蠢。

后来,谢、崔两国关系恶化,谢逐幽禁质子崔玉,大战在即,要拿他祭旗,他谈起崔玉时就像在提及一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个随时将无的死人,毫无表兄弟的情谊。

再后来,崔玉不知怎地溜回了崔国,将国君拉下马,成了新国君,攻打谢国直至都城,逼得谢逐不得不献上谢国大半城池,才保住一条命。

可惜......

崔玉还是太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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