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怔愣地看着拓拔焱,穆清朗明明救了她却还要受罚,这果然符合拓拔焱的行事作风。
她不能忍的是拓拔焱将此事推到了她身上。
只怕拓拔焱不是怪穆清朗看护不周,而是恨他碰了自己的女人吧?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弄月若是表现出一丁点儿维护穆清朗的意思,那只会害了对方。
“他如今还能跪在这里,是不是证明王爷的处罚还不够?”弄月抬起无辜的双眼看向拓拔焱。
“月儿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拓拔焱捏了下弄月娇嫩的脸蛋,眼里似笑非笑。
弄月故作害怕地福了下身,“王爷恕罪,妾说错话了。”
拓拔焱没理她,转向跪着的穆清朗,“你下去吧!”
“诺!”穆清朗领命退下。
弄月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见拓拔焱看过来,立即又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身边的小丫鬟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荷花池的,当真是这样吗?”拓拔焱忽然试探地问出口。
弄月心头一紧,她倒是没有想到俏儿会这么说的?亦或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在这个王府里,她原本就没有任何倚仗,也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又何须拓拔焱明晃晃地来告知她?
她抬眼,神色淡淡,一个轻飘飘的“是!”脱口而出。
“月儿以后可要当心,不然本王可是会心疼的。”拓拔焱眼底一抹冰冷的笑意,说着抬手就捏住了弄月的下颌。
弄月刚想要顺着他的话奉承几句,就察觉他的手顺势往下滑过她的锁骨进入她的衣里。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从拓拔焱的眼里,果然窥到了不一样的火苗。
“王爷”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大白天,而且她才刚刚受了惊吓,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拓拔焱。
“如何?”拓拔焱笑着看她,似乎在等着看她如何拒绝?
“妾身子不适,恐扫了王爷的兴致。”弄月低眉顺眼的姿态惹的拓拔焱一阵开怀,他就喜欢看弄月明明不愿,却又不得不顺从的样子。
“无妨,本王只想要月儿一个人伺候。”拓拔焱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不容人质疑。
弄月面上一僵,她早该知道这样强势自负的拓拔焱,无论她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王爷!”她惊呼一声,被拓拔焱拦腰抱起就往拢月阁内走去。
阳光从窗棱照进,一室春光明媚。
拓拔焱从拢月阁出来,已是夕阳西下,他大步流星去了书房。
管家忠伯进来躬身听他吩咐。
“你去告诉兰嬷嬷,让她把拢月阁的避子汤换成安胎药。”拓拔焱淡淡地嘱咐道。
忠伯震惊地抬头,似不敢相信拓拔焱说的这句话。
“怎么?有什么异议吗?”拓拔焱冷厉的眼风扫过去。
“老奴不敢。”忠伯忙垂首做恭敬之态。
他暗道:不知这位拢月阁的月姬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宣王破例给她诞下子嗣?
要知道,就连宣王妃入府多年都没有一儿半女。
忠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厢,拢月阁里,俏儿端来了汤药,弄月看也没看就接过来,正打算一饮而尽,鼻尖却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这不是避子汤,而是安胎药。
弄月惊骇失色,她放下汤碗,神思不属起来。
她猜不透拓拔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停了她的汤药?
她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拓拔焱诞下子嗣的。
“月姬,你怎么了?”俏儿见她脸色不对劲,还道是汤药有什么问题?
“有些烫,放凉了我再喝吧!”弄月谨慎地回答。
俏儿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便退了出去。
弄月见俏儿离开,端着汤碗便走到窗前将汤药泼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走到梳妆镜台前,从妆匣里取出珍珠手串和羊脂玉镯子全都戴在了手腕。
月上枝头,采宜苑里,许侧妃静静地倚靠在美人榻上,神色焦虑不安。
她等了大半日,也不见宣王过来问罪,一颗心只提到了嗓子眼里。
“侧妃,王爷想是不会过来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绿樱轻轻走过来劝道。
许侧妃轻嗤一声,心口上悬着的大石头堪堪放下,她语气不屑地说道,“谅她也不敢跟王爷告状。”
绿樱不知许侧妃口中的“她”指的是月姬还是俏儿,她也不敢问,只微笑着接口,“那是,怎么说侧妃您也是当今陛下赐婚与王爷的,王爷总是要给您几分脸面。”
她这话倒是说到了许侧妃心里去了,这么些年,她仗着这份恩宠可没少兴风作浪,最后宣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都没有罚过她。
“睡了。”许侧妃得意地勾唇一笑,很快就把此事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