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潘年并不容易,官场如战场,人人都想抓对方的把柄,若非屁股擦得够干净的人,绝不可能会混到现在。 潘年能揪住周家这条线,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件事过去太多年,佟经国早已没把这当回事,自以为退休了便可高枕无忧,一时疏漏才给了潘年可乘之机。 推倒潘年 是秦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来之前已经让人想办法得到潘年的所有资料,梅家那么大的一个窝都被他拆了,他不信这次不行。 佟言无奈,秦风扶着她起来,苦笑“周家能有多大本事?你在怕什么?” 她答应嫁过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乡巴佬能把她怎么样,她不愿意难道还能强迫她? 开始那几天他确实没把她怎么样,甚至不跟她说话,她怎么闹他都不理,她的离谱条件周南川让周家人都满口应下。 她一度认为,周家好像也就这样了,就算以后有人从中作梗,他们也只会被人当枪使。 可结婚那天晚上,他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现实,什么叫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天后佟言也才逐渐发现,周家老人不管事,全是周南川做主,这和佟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是怕周家,他们是受害者,爷爷也确实犯了错,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铤而走险,我想你好好的。” “我不好。”秦风绷不住了,拳头紧握,“周南川在哪?” 佟言摇头,“不行,你不能去见他,我们先离开这。” “我问你周南川在哪?!” 他朝她吼了,她瞳孔一缩,“我爷爷让周南川对当年的事签了保密协议,那份协议在他手里。” “疯了?” “他只是被逼急了,怕周家反悔,有了那份协议以后周家就算反悔让他一败涂地,他也能让周家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目的只是拉周家下水。 而这种无理又明摆着对周家百害而无一利的协议,周南川竟然签了! 这件事比他想象中复杂,可为什么要让他的女人承受这些。 “阿言……” 佟言心里想到了最好的结局,怕他心里难受,没让自己再掉眼泪。 她不能让秦风为了她往坑里跳,她被困在这里,可她想给她爱的男人自由,就算忘了她也没关系。 “我想过 离开这里去过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但我没办法做一个自私的人,没办法六亲不认,我猜你也不会喜欢那样的我。” 秦风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头发的香味,“先陪我吃个饭。” 两人往县里走,不远处一个扛着锄头的夫妻看向那背影,觉得稀奇,“那是哪家的?” “哪个?” “两个。” “看着不像村里的,不过那女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有点像那个,那个……” “什么?” “南川家媳妇儿。” 安和县,佟言带他到一家装修还算可以的早餐店吃饭,秦风没吃几口,她也没怎么吃。 两人都有心事的缘故,秦风匆匆结账,拉着她的手从小店里出来。 佟言对县里不熟,只听村里人说有个大型的花鸟市场,便问了路,想带着秦风过去。 “我没兴趣,我也不是来旅游的。”他两手插袋,明明脸色难看至极,却浅浅一笑。 他每次笑得时候,脸上都会露出酒窝。 她没抬头看,可她坚信酒窝一定在熟悉的地方,“秦风,那就到这里吧。” “什么?” “上次分开太匆忙,再见时发生这么多事,在一起是你主动的,这次我想主动一点,我们分……” 他捂着她的嘴,压着嗓子,“说好的不提那个。”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怀孕了,我跟周南川是夫妻。” “离婚。” 车里,周晨学着周南川抽烟的姿势,下意识看向路边,“川哥,早上给我钱那个男的,就那个你看,抱着个女的那……” 周南川漫不经心往外看一眼,当场石化,周晨也哑了,冷汗直冒。 秦风扣着佟言的后脑勺吻下去,她想推开,有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她爱这个男人,庆幸自己与他谈过这样一场,人遇到爱情的概率,就算没结果,也该知足。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她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