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用一条鞭法清丈土地暂缓了土地兼并的节奏,收缴被地主阶层隐瞒的粮税。 只可惜治标不治本,续了大明朝四十多年的命,终究还是王朝末路。 “佥宪,还望不要为难下官,更不要违逆鲁王。” 傅峰明白沉忆辰说出这句话,就是摆明了要找茬,今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鲁王的名号给搬出来,傅峰不信在兖州这块地盘上,还有谁敢得罪鲁王! “既然不是王府庄田,谈何违逆鲁王?” “按照书吏通过鱼鳞册的统计,傅家田地这些年累积逃缴粮税六万三千一百五十石。本官给你抹个零头就算六万石好了,傅仓使打算如何缴税?” 看着沉忆辰压根就不在乎鲁王的名号,依然咄咄逼人向自己追缴粮税。 傅峰此刻有些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回道:“老夫仅是代为掌管王府庄田府邸,并未有任何私财,佥宪有胆量就去找王爷追缴粮税好了!” “看你年龄大,本官就不追究自称老夫不敬之罪。既然傅仓使话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 言罢沉忆辰就把目光转向了韩勇等人下令道:“韩千总查封傅家宅邸田产,直至抵足逃缴税粮为止!” “卑职遵令!” 韩勇二话不说,招呼着东昌卫运军就准备抄家运粮。 但就在此时鲁王卫指挥同知赵宁,横刀挡在韩勇的面前凶狠说道:“本官有看护王府庄田之责,无王爷的命令,谁也不准动王府任何物件!” “拿下!” 沉忆辰没有多余的废话,在外面双方士兵对阵,为了避免同袍伤亡他可能不会选择贸然动手。 现在傅府大堂之内就赵宁跟几个亲卫,此时不把他们给搞定,更待何时? 韩勇跟苍火头等人听到沉忆辰的命令,再也没有丝毫顾虑,一行人瞬间拔刀动手,还没等赵宁的几个亲卫反应过来,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任何年代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傅峰宅门前那一跪,早就破鲁王卫军士底气,谁敢对朝廷佥都御史动手? 面对自己亲卫均被拿下场面,赵宁脸色铁青无比,依旧不肯放下自己手中的钢刀。 “沉佥宪,查封王府财产,扣押王府护卫,王爷要真追究起来,你担得起吗?” “担不担得起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沉忆辰面无表情,然后起身走道赵宁面前继续说道:“赵同知,阳谷县是何情况相信你也清楚,今日傅家粮税本官征定了,鲁王也拦不住,我说的!” 听着沉忆辰斩钉截铁的话语,赵宁目光对视他许久,最终还是把手中的钢刀给缓缓放了下来。 “赵同知深明大义,本官谢过。” 沉忆辰拱手道了声谢,能避免自相残杀,总归是好的。 不过就在此时,宅邸外响起了一片马蹄疾驰的声音,很快一行人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清楚来者后,本来都已经不敢作声的傅峰,瞬间就双眼放光起来。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府长史简宁! 要知道相比较小小的仓大使,长史为王府长史司的最高官员,哪怕山东巡抚张骥都要卖他三分薄面。 如今靠山来了,还看他沉忆辰如何嚣张! “简长史还望给老夫作主啊,沉忆辰忤逆王爷,擅自查封王府田产,并且缴械王府护卫,此乃大不敬之罪!” 沉忆辰听着傅峰的控诉,脸上却带着一种玩味笑容看向简宁,眼神蕴含深意。 相比较沉忆辰玩味,简宁可谓是头皮发麻。 他几乎是跟沉忆辰一前一后返回了兖州府,在鲁王接到县令孟安维的书信后,马不停蹄地又赶往阳谷县。 结果还在半路,就听到了县令孟安维被沉忆辰给杖毙的消息,这可把简宁给吓出了一声冷汗。 通州他就感受到了沉忆辰的上官威仪跟手段,还好那时自己信了进都察院大狱就出不来,写了那封认罪书。 否则昨日的自己,就会成为今日的孟安维! 得知孟安维杖毙的消息还不算最坏,当他来到阳谷县衙准备面见沉忆辰的时候,又听到了对方带兵前往傅家追缴粮税。这次简宁毫不怀疑,以沉忆辰强硬的性格,如若傅峰敢抗法必将遭受雷霆手段! 孟安维不过是一条鲁王走狗罢了,死就死了无关紧要,傅峰可是鲁王的岳丈,他女儿如今正受宠。 要是傅峰被沉忆辰给杖毙了,鲁王必然会要求自己追究到底,那时简宁就得陷入两难境地。 一方是王爷的严令,另外一方是沉忆辰手中的把柄,简直是要自己死啊! “下官鲁王府长史简宁,拜见沉佥宪!” 简宁向沉忆辰行跪拜礼,这一幕简直是把傅峰给看呆了! 先不论鲁王的靠山跟北京,沉忆辰刚刚还说过《大明会典》规定,官员隔一品避马,隔三品才跪。 王府长史正五品官员,仅差了沉忆辰一品,最多居右首先行礼,何需行跪拜大礼? “简长史你没弄错吧,居然还行跪拜礼,应该赶紧下令把沉忆辰给拿下啊!” “闭嘴!” 简宁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句,他此刻心中也是憋屈不已。 《大明会典》这种礼仪简宁能不知道吗,他也不想跪拜沉忆辰啊。 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而且自己还有把柄掌控在对方手中,能不低头吗? 别说是傅峰看傻了,就连鲁王卫指挥同知赵宁,都有些不敢置信眼前场景。 历年简宁巡视王府庄田,那仪仗架子可谓不可一世,就连指挥使都鞍前马后小心恭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就连自己这个指挥同知都没跪,他却跪下了? “简长史久违了,无需如此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