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笑了笑:“气什么。”
金茗气得失语。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叫你部长来的是吧,有人给你撑腰,行,你真行,简欢,”金茗冷笑着看向简欢,语调嘲讽,“有一个边伯贤不够,还有个徐满满。”
因为这话毫无逻辑、不可理喻,如同秀才遇上兵,简欢哑然。
那头明晖继续听着,缓缓叹了口气,哎哟,又来了又来了,一生气就乱说话的毛病又发作了,等等……简欢?
简欢?!
明晖霎时瞪大了眼睛。
本打算等他们日常拌嘴拌两句再去当和事佬,在一旁隔岸观火的明晖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跳起来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一世英名葬送在下属面前,他没顾得上,捂着心口只觉要厥过去,我去,简欢?!
边伯贤喜欢的那小学妹?!
完了完了,要让边伯贤知道金茗冲小学妹发火,不管什么理由,万一要是又触点了,那可又不是一个世界末日?金茗和边伯贤都是他发小,他到时候拦谁啊?
“干嘛不说话,”金茗手都要戳到简欢身上去了,“你——”
“哟,这不是我们小学妹嘛,在这干什么呢?”明晖哪敢由着他们俩的炮火把简欢卷进去,连忙过去把简欢拉到自己身后,笑眯眯地道,“唉你们俩干嘛在学妹前面吵啊。”
简欢一僵。
被拉住了,是异性。
明晖回头对上简欢呆滞僵硬的眼神,知道这孩子没搞懂情况,他看着她的眼睛温声安抚道:“别怕别怕,他们俩就这样,没事。”
简欢还是傻着,没点头没摇头。
“出去吧,”徐满满也看她一眼,道,“这没你的事了。”
明晖松了手。
“怎么你们都帮她是吧?行啊,她厉害,说不得,”金茗只觉得眼前几个男的都疯了,怎么就护着一个又蠢又呆的小丫头,她气笑了,“我不干了行吧!”
简欢这会缓过神了,抱着文件夹莫名地听着金茗冲自己发火,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装可怜的绿茶女表,而金茗则是个受尽委屈的美强惨女主。
像一本当下流行的言情小说,什么千金女配不想当,打脸男主快穿系统之类?而自己这样的角色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眼前硝烟味浓重,她却有些神游天外。
看来,学姐真的是因为边伯贤学长在为难她,虽然学姐自己说不是。
明晖“欸欸欸”地喊着,一手去拉金茗,放低了声音道:“金茗你有什么说清楚嘛,动不动撂担子可不行啊,老边走了就剩你了,你也走那要我怎么办啊。”
“说不清楚!”金茗甩开明晖的手,倔强地抬起下巴,冷笑道,“我说什么有人听吗,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无缘无故骂人出气的疯婆子,她就是个受气包是吧?”
徐满满抱着手看金茗,那眼神确实像看着个喝醉酒当街撒泼的疯婆娘,金茗只觉心里一虚,她气急败坏地推他们:“我走了!”
明晖拼命拦:“哪有啊,你说嘛,有什么都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很讲道理的,说嘛。”
金茗动了动嘴唇,却怎么都不肯说,闷头往外冲。
明辉看她那样,心里像个明镜似的,已经有了数,愁得只觉头发又白了一根。他清楚,多半是金茗脾气上头了无理取闹折腾小学妹呢。
“有什么误会是吧?好好说嘛,”他好声好气地劝着,甚至卖起了惨,“欸你别,你别,给我弄疼了——”
金茗瞪他一眼,伸手打他拦路的臂膀。
徐满满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里一甩,金茗猝不及防地“啊”了声摔进座椅里,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瞪他,只见徐满满无动于衷地道:“说清楚,你他妈自个在这演什么戏我不管,问你呢,我的人什么问题要你教。”
金茗昂起头,眼睛有些发红:“我不说呢?”
明晖“哎呀”一声:“老徐你别——”
“现在就说清楚,”徐满满对想要打圆场的明晖摇头,他看向金茗,道,“金茗,你每天找我麻烦我无所谓,针对我部门的人,有意思吗?”
金茗不说话。
徐满满一挑眉,语不惊人死不休:“就因为我高中甩了你?”
金茗猛地抬眼,霎时脸色全白。
死寂。一片死寂。
敌方按下了原子/弹发射按钮。
战场寸草不留。
整个办公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
明晖下巴要掉地上了。
妈的,什么情况。
简欢还在神游当中,却也被这一句惊地回了神。
和听墙角的人不一样,她站在这么优势的位置,却想捂住耳朵,想要立马逃出这个办公室,因为接下来的东西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她不该在这里的。
为什么要让她听到别人的这些私事?
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为什么有这么多男生,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她为什么要在这里。
麻烦,好麻烦。她感到了一种从脑海深处长出的黑暗情绪,冷漠、倦怠、烦躁,她莫名有些想笑,像是第三者旁观这一荒唐场景,她的灵魂出窍了似的。
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人漠不关心。
没人敢用力呼吸。
“砰!”
椅子甩在墙上发出刺耳声响,连带着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巨响后是更加鲜明的沉寂。
是金茗。
她猛地站起来,踹开椅子,转身,她的呼吸是那么剧烈,可以看到她胸膛的大幅度起伏。“是,是行了吧,满意了?”她神色冷厉,声音却带着点颤抖和哭腔, “满意了是不是?”
“你说你一直喜欢的是边伯贤我才和你分手,别一副被我渣了的样,”徐满满别过头嗤笑一声,冷漠又清晰的声音响起,字字落地有声,“和前任一起工作不舒服我理解,我也不舒服,但他妈能不能敬业点,你以为老子没忍你?”
他插着口袋,镜片后半耷拉着的眼睛里戾气很重:“我无所谓再忍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