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绷得再紧,粗重的气息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但他不能让她再打弟弟们了,他已经想好,大不了跟她同归于尽,以后就没人打弟弟。 云桑心中的酸涩更重了,她虽然没有结过婚,前世自家的四个弟妹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有时候急了也会骂几句,可又哪舍得这样打。 有心要安抚一下,但现在估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到嘴的话立刻就变了个样,“做什么,想杀人你还嫩了点。浑身湿漉漉的还不滚进去换衣服,发病老娘可没钱给你抓药。”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 她性子直爽豁达,跟原身的直白有异曲同工之妙,倒省得装贤惠了。 她要去烧水洗澡,炸毛狮子头加湿淋淋的身体,就算要死也要舒舒服服的死。 唐柏松瞪着因为瘦而显得特别大的眼,不敢相信恶毒女人就这样放过了他。 要是换成之前,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拿在手上的菜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像只被抽了脊椎骨的猴子般滑落在地。 刚才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 …… 云桑往锅里加了水,等火烧起来又往灶膛里架了两根大柴。她出身农村,这些活干起来手到擒来。 回房取了衣服,出来水也热了。 舀了两桶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才感觉真正的活了过来。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面前突然掠过一道惊慌的身影。 云桑心里咯噔一声,这獐头鼠目的赖头桌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赖头桌大名唐桌,小时侯头上长虱子,被咬成赖头。 之后就一直被人叫做赖头桌。 原身长得盘靓条顺,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又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姑娘,唐家村暗中肖想她的男人不知凡几。 赖头桌就是其中一个。 好在,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一心想找个有钱又俊美的公子哥,根本看不上这些又穷又挫的泥腿子。 赖头桌见云桑发现了他,不退反进流里流气道:“云妹妹洗澡呢。” “桌哥什么时候来的?”云桑脸上笑眯眯,心里很无语。 赖头桌见她不怒反笑,色胆顿生,搓着双手向她走来,“哥哥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太可惜了,啥也没瞧见,要不咱们……” 云桑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看见就行! 她越放越大的笑容突然一收,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木桶往他头上一套,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双手操起立在门边的扫帚直 接往他身呼去。 咬牙切齿道:“偷看老娘洗澡,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残,老娘的云就倒过来写!” 赖头桌被打得措手不及,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臭老娘们活腻了,看我不弄死你。”赖头桌反应过来,摘掉扣在头上的木桶恶狠狠往她砸去。 没砸中。 重见天日的那刻,带着泥巴的扫帚劈头盖脸的扫来。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俗话说被扫帚扫中那是要倒大霉的,何况扫的还是脸。 扫完脸的扫帚头一转,立即换成棍柄往他脚上挥去。 云桑本就会些拳脚,原身的身体素质也不算差。 挥出去的扫帚棍棍到肉。 “云妹妹别打了,哥哥知道错了。”毫无反手之力的赖头桌怂了,抱头鼠窜的同时哀嚎着求饶。 “闭嘴!谁是你妹妹,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臭嘴。”求饶就求饶,却没半点悔过之心。 云桑都要让他气笑了。 下手再不留情。 打得赖头桌怀疑人生,抱着屁股落荒而逃。 云桑追到门口,一手扶着扫帚,一手叉腰大骂:“有本事别跑,看老娘打不死你!” 好事的村民听到动静,立刻闻风而动。 因为四个孩子的关系,原身跟村里人的关系并不好,这些人纯属来看热闹的。 云桑凶狠的瞪了窃窃私语的村民一眼,转身,“怦”的一声关上门。 一回头,目光撞上四对黑幽幽的大眼睛,吓得她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唐柏松一把将三个弟弟拖到身后,满眼警惕的看着后娘。 云桑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个小屁孩,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她一折。 哼,护得了谁哦。 “别过来!”唐柏松立刻竖起他浑身的刺。 反抗这种事,有了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纸老虎。 刚才他反抗的时候她还不是怕了!唐柏松猛咽口水,自我麻醉。 云桑:小孩你莫不是对“怕了”有什么误解? 云桑将扫帚丢到门角,拍了拍手,“别怕,不打你们,以后都不打你们了。” 唐柏松根本不信。 “为,为什么?”唐柏鹤从大哥的身后伸出憨憨的小脸来。 “恶人自有天收,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会翻脸的。”云桑说着突然比了个手刀做了个劈的动作,吓得四小只急急后退。 云桑噗笑,“出息,劈的又不是你们,怕什么。” 切!那老天怎么不直接把这个恶毒女人收走,唐柏松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云桑好像猜到他想法似的,故作神秘的胡说:“你不是探过我鼻息了么?告诉你老娘刚才到地府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