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是因为唐小二在外人面前肚子叫,原身当众被死对头孔娘奚落,说她不让孩子吃饭。原身立刻拖着小二回来,关上门就是一顿毒打,连带着上来劝架的三小只也挨了揍。 后来只要听到他们肚子叫,原身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孩子。 老天爷啊! 这都叫什么事,要不还是让她死回去吧? 老天爷:乖,来都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云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躺在床上,云桑的脑袋瓜子隐隐作痛。 刚才烧水的时候她将厨房搜刮了一遍,除了米缸上薄薄的一层米和一小袋面粉之外再无他物。 四小只长得瘦骨嶙峋,一副小乞丐的模样,用漆头哥想都知道家里肯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好在老大都十岁了,这两年让原身打着打着也能自力更生了。 就算没有她,他们也能好好活着。 她是真想死,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 只是追个尾而已,估计还能抢救一下。 但想活不容易,想死却更难。 上吊死得太难看。 吃药太难受。 割脉她怕疼…… 云桑就这么躺着胡思乱想了一夜。 刚闭上了眼,天好像又亮了。 想睁眼,眼皮子又沉又重,头更痛了。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四肢酸软无力,她觉得自己好像离死不远了。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覆上了额头,又好像有人喂她喝了什么东西。 就像小时候生病时妈妈照顾她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头好像没那么痛了,身上的无力感退去。 云桑蓦然睁眼。 手握瓷碗的唐小三吓得退了一步。 “你给我喂的药?”她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对她又恨又怕,只要假装看不到就能摆脱她,他们却选择救她。 唐家人其实都很善良,几个孩子完全遗传了这种天性。 尤其是小三儿唐柏延,善良,聪明,嘴甜,会讨人喜欢,也是原主打得最少的一个。 “娘发烧了,睡了好久好久。家里没有钱请大夫,二哥采了车前草,大哥熬的药。”唐柏延替哥哥们请功,只希望后娘病好后能少打他们一些。 庄稼人不舍得看大夫,有个头痛脑热就随便熬个青草药,车前草清热利尿,却很少人知道能退烧,倒让他们给歪打正着了。 既然死不了,就好好的活着吧。 “给她喂点粥水……”唐柏松端着一碗粥,进门碰上云桑那对晶莹的黑眸顿时呆住了。 这恶毒女人醒了。 “谢谢啊,我自己来就行了。”云桑唇角上扬,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女人竟破天荒的跟他道谢! 哼!他才不稀罕。 “要不是因为你死了就找不到小五,鬼才管你。”唐柏松别扭道。 等他能赚钱,一定要把小五赎回来,可只有这个女人知道小五被卖到哪。 云桑黯然。 小五虽然不是她卖的,可终究是她占了人家的身子,总要把她留下的那堆烂摊子收拾好。 给自己立个小目标。 第一步,赚钱赎回小五,加油!奥利给! “醒了就自己吃!”唐柏松把粥水放到桌上,拉起唐柏延转身就走。 看着清得能看到碗底的真·粥水,云桑像是被人兜头淋下一盆冰水——透心的凉。 罢!吃完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 忽闻粮缸没有米,垂死病中惊坐起。 喝完一碗粥水,云桑起床出门拿了顶斗笠戴上,背上篓子,手提镰刀出门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唐家村背后就有一座山。 冬天活少,大家没事就喜欢上山找吃的,近些的地方能吃的早就被采完了。 云桑只能硬着头皮往深山里走。 神憎鬼厌的雨天,动物都躲起来抱窝了,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刚嘀咕完就看到小溪边的灌木丛里两只正在亲热的水鸭。 云桑大喜,手上的镰刀脱手而出,直接镰打鸳鸯。 被打中的水鸭还想再逃,云桑眼疾手快的冲过去,一手一只提起了水鸭,扯了条草藤捆上就丢到篓子里。 再捡起镰刀往前走。 哪知前面竟是斜坡,刚下过雨的路又湿又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往下滑去,云桑胡乱的一抓,倒霉悲崔的竟抓在一根刺藤上。 “嘶……”鲜血一下从手掌里涌了出来,顺着手腕往下流。 手腕上淌了血的镯子突然发出一阵金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什么玩意儿? 难道她的金手指这么特别,再给个玉净瓶能当观世音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金光敛去,云桑眼前一黑,再亮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好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入眼是满山的茶树,往下是一片果园,四间青砖小瓦房并排屹立在果园之中。 一间养鸡,一间厨房,两间是打了床铺的卧室。 隔壁的那座山头山顶是森林,中间是果园,再往下是连绵的水田,谷底一条水库贯穿两个山头,水库上悠然的浮着一群鸭子。 云桑眼眶湿润,这是她十岁前家里的山头,她的童年几乎在这里度过。 隔壁带水田的山头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