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厌恶,再后来,她还见到了那位国公府姑娘,姑娘相当讨厌她,还说让她自重,姑娘和叶郎的过往不是她能奢想的。
从前他那么相信她,可是现在却站在另一个人身边,说相信国公府姑娘,不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
他非常厌恶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们大婚将近,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让他中止,她很确定那是她与他的过往,只是不知为什么这记忆中的人也变成了国公府姑娘。
哪怕他已经厌恶至极,她还是说:“不要和她成亲,你的从前真的是与我……”
他突然推开了她:“你真是太过妄想了,这段时日我对你太过宽容,你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于我。”
后来有人将她掳走,她几经生死,终于回来了,可是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成亲。
那一刻她感到了戏谑。
一次又一次的抛下尊严,忍着痛骂,只是为了看他和别人成亲吗?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感慨命运,也笑自己。
这一回,她已心死,不在妄想了。
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什么情深不移也都是假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悲凉的笑着,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一路上慌不择路,她也不知到了哪里,最终的印象停留在了破庙里。
醒来之后,她的眼神黯淡,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从前?
白玲不知道,从前的幸福都很短暂,现在……
她失神了好久,身边的篝火冉冉,才恍然,却又十分痛苦。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玲找不到任何方向,已经迷失了,差点就在走出破庙之后跌落湖中了,被水淹没的时候她想这样也好,结束了她可悲可笑的人生。
可是她没死,隐隐约约好像有人救了她。
白玲不知是谁,只是这一路上,总有人在默默照顾她,却从来没有露面,似乎这个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永远寂静无闻。
她微怔,若不是这些时日,她当真缓不过来。
这一回,她忽然开口:“不知……恩人可在?”
这是她第一次关注外界。
她也不知这位恩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玲忐忑,却见那人忽然落下,衣袍翩翩,最惊讶的是,那是一个女人。
“恩人……小姐?”
她不知该怎么称呼,也许是女人的从容与自然让她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这样一个人好像什么都能得到,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女人身上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和新的生机。
白玲不知为何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这几日就是恩人照看着我吧。”
也许不用猜测,就能肯定了,一定是她。
“不知该怎么称呼?”
“虞晚意。”
她磕磕绊绊的补充:“我、我叫白玲。”
再后来,虞晚意带她离开了京都,去了小镇上。
她们生活了三年,与世无争,小镇安静,远离了纷争,她几乎要梦回爹娘还在时的安宁。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忽然就哭了。
虞晚意推门进来,疑惑不解,白玲忽然说:“只是想起了从前。”
三年后的今天,她已经能够坦然的提起从前,也能坦然面对一切了,大约是生活赋予的勇气。
小镇上没有知道她的从前,也没有人再欺凌她,他们只会笑着,亲切不失礼貌,又会问小玲又出来玩啊。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从她不再伤神,也不再总是想起叶祯之后,她忽然就注意到了这个镇上的一切。
最近的一年里,她已经很少再想起叶祯了,淡到快要忘了。
白玲曾以为,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的,可是现在看来,没什么忘不了的。
她忽然说:“我好像不那么喜欢他了。”
虞晚意从来都没问过她的从前,只知晓只言片语的从前,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但依照对虐文的了解,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定又是一个失忆的故事。
失忆之后的男主把记忆里的人,看成了其他人,情深不移,坚定的奔向女配,最后等女主心如死灰才恢复记忆,追妻火葬场。
可是女主凭什么要等他呢,为什么不能开启新的生活呢?
如果真爱一个人,怎么会在失忆之后只伤害她呢,这不是爱,至少不能冠名为爱,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伤害。
新的生活让白玲从失神、难过中走了出来,虞晚意也是看着她一天天的多了笑,这样就好,总会好的,也总会过去的。
白玲已经很平静了,现在的她又有点像当初了,但还是有点不同,她成熟了很多,也许这就是苦难之后会有的状态吧。
虞晚意是欣慰的,像是养的小白菜开始水水灵灵了,谁会不高兴,一开始还真像枯萎的花,好在又活过来了。
这三年里,虞晚意真的没做什么,只是给了白玲一个平静的生活,偶尔充当被倾诉的对象,以及在白玲最无助的说我在。
她一直都只是陪伴着白玲而已。
虞晚意平等的不想放弃每一个虐文女主,但实在无可救药的,她也没有办法,她并不能改变所有人的看法,能做的其实一直都很有限。
如果把她所经历的一切比作游戏,她大概只能算游戏里的npc、工具人、金手指,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有些人能救是因为她们本身在呼救,有些人只会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底。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
所以她说:“恭喜你。”
终于放下了这段痛苦的感情。
白玲神情温和,眼睛里也有了光:“谢谢。”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很喜欢,但也离不开虞晚意,她能够安稳无忧的到今天,并不算太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