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云败下阵来，硬着头皮吃饭。
关月已经见过杜依婷，问清楚了她们当天的行动路线。今天和肖薇失踪的那天一样，都是周二。
一点零七分，关月和林筱云顺着电梯开始从从五楼往下走，每一层她都快速转一小圈，一点二十五她们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有四个门。东西南北各一。其中南门、东门面对主干道，人流较大。但今天是工作日，而且已经到了一点半，吃饭的人大多已经散去，整个商场都挺安静。
关月站定看了一会儿，往南门走过去。
离南门30米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店，肖薇最后的消费记录就是在这里，当天中午一点二十九，她在这里买了一杯外带的拿铁。
当天店里还有其他等待的顾客，所以店员只能确认肖薇独自来买咖啡的，看起来情绪也没有异常，至于她出门之后往哪边去了他们并不清楚。
林筱云跟着关月从咖啡店折返又往回走，然后左转，快到西门的时候拐进了左手边的楼梯间。
从这里往下可以到地下停车场，警方也是在这个停车场找到了肖薇的车。
从商场一楼到停车场一共四段楼梯，楼梯间的灯不怎么亮。
关月用手电筒来回照着地面和墙壁，慢慢顺着楼梯往下走。在最后一段楼梯墙壁的中段，林筱云看到关月蹲了下来，对着墙上的污渍拍了照。
在这段楼梯的尽头有一处卫生间，看起来打扫的挺干净，空气里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角落里放着清洁工的工具。
从停车场出来后，关月和林筱云去了九中北街。纪苒苒跟她们约了在店里见面。
大约走了一刻钟，她们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纪苒苒。
“今天好热，咱们先买杯饮料吧。”纪苒苒指了指斜对面的奶茶店，熟练地进去打招呼。
“吕阿姨，”纪苒苒笑嘻嘻地跟柜台后的中年女人打了招呼，又回头问她们，“要什么？”
“柠檬茶。”
“杨枝甘露。”
“再加一杯茉莉初雪，”纪苒苒一边结账一边看向坐在柜台前的女孩子，“小晚最近气色好多了啊。”
女孩子似乎有些见到生人的紧张，她攥着自己的领口，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店员手脚麻利地开始做奶茶，冰块的声音让人感到愉悦。
柜台后的中年女人是店主吕心宁，四十多岁的样子。
纪苒苒告诉过她们，吕心宁的丈夫几年前就去世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在这里开店也有六七年了。
女儿邢轻晚在本地的席林美院读大一，但是从小身体不好，时不时就要住院。
纪苒苒显然跟她们很熟，坐在邢轻晚旁边开始跟她小声聊起来。
关月则注意到了墙上的壁挂花篮，她看了会儿，走过去低声问吕心宁，“你们店里的监控能让我看下吗？”
吕心宁很是意外，回头看了眼花篮，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嗯，之前见过。”关月笑了笑，“方便看看吗？”
“可以，”吕心宁拿出自己的手机，“但是我们的视频只有最近两周的，两周之前的都被覆盖了。”她将手机上的画面展示给关月看，“而且这个角度，其实拍不到门外，只能拍店里的情况。”
关月接过手机看了看，确实只有这两周的店内画面，只能作罢。
她们再次到访画材店是为了跟纪父了解更多情况，之前已经锁定这具骸骨出现在画材店的时间是8月20日到9月12日内。
但要知道，悄无声息地换掉这样一具完整的骨骼，可不是容易的事。
首先，替换应该发生在店里没人的时候。而且换掉一具模型需要时间，替换者得确定一段时间都是安全的，才能采取行动。
这就说明ta观察过画材店的情况，甚至可能持续观察了一段时间。
其次，一个人不可能带着这样一具骨骼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即使装在包里，这包也一定不小。
带着一个大包在条街上徘徊的话，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这人是怎样掩饰的呢？
另外，这里的店都开了好几年，都是老街坊，来的顾客也大多是熟客。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一定很容易被关注，那么，来到这里替换的人是这条街的“熟人”吗？
显然，纪家店里出的事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也觉得实在惊悚。
因而在纪苒苒带着她们去打听消息的时候都很热心，也想从她们这里知道些“内幕消息”。
这段时间内来过店里的熟客关月她们也逐一联系过，但并有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那位漫画家祁燃，看起来好像对侦探的工作很感兴趣，要了关月的联系方式，说是方便万一自己想起了什么，可以及时联系她。
晚上，林筱云瘫在按摩椅上，有气无力地拿手机点外卖。
“你怎么还能往下查啊，”她转动眼珠，尝试去看关月，连脑袋都不想动。
“因为有钱拿。”
“噗，”林筱云笑起来，“纪苒苒给你多少委托费？”
“不多，友情价，一百。”
“一百块你这么着急破案？”
“嗯，这只是她的。”
林筱云反应了两秒，“还有谁？”
“杜新。”
林筱云噌地坐起来，“杜新？肖薇老公？”
“嗯。”
林筱云挤到关月身边，压低了声音，“你说，那个杜新，不会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