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执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瞧见旁边的少年眼睛又亮又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于是坏心眼起来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水杯:“现在想喝水吗?” 温诉白立即点了点头。 季宴执微微凑近:“那叫我一声哥哥。” 太坏了! 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 温诉白有一点小小的生气,直接伸手把对方手上的杯子给抢过来。 然后对着杯子,直接把剩下的水给喝完。 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季宴执,嚣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斗架的小孔雀。 也就是这一眼,季宴执居然慌张到转身落魄而逃。 温诉白有洁癖,甚至连衣服都不肯跟他放在同一个洗衣机里面洗。 更别提像是刚才那样,用着他的杯子,甚至把杯子剩下的水全部都喝完。 季宴执觉得不可思议,偏偏脑子里面回想的,全都是刚才少年的样子。 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脸。 才感觉到自己耳根的红一下子淡去了不少。 温诉白真是太有心机! 季宴执忍不住的伸手抱紧了被子。 一直等到李瑶箐喊他们出去吃饭,季宴执这才换好衣服,走到客厅。 温诉白以前吃饭从来不积极,这都窝在屋子里面,非要别人请着才肯出来。 现在不一样,饭还没好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桌子边。 手落在筷子的旁边,只需要一句简简单单的开饭了。 温诉白估摸着就会立马动手。 有这么馋吗? 季宴执在心里面犯嘀咕。 没走近就直接被李瑶箐揪住了耳朵:“季宴执!上个礼拜刚给你买的球鞋,你又弄哪去了?” 季宴执哈哈一笑:“这双鞋穿着不太舒服,所以我直接给卖了。” 李瑶箐被他气的咬牙切齿:“你这整的好像平常我多虐待你似的!只给你买个好点的鞋,买个好点的衣服,你就立马全部都卖了。” “你身上就这么缺那么点钱是吧?你快点把那双鞋给我拿回来!” 李瑶箐不太明白,明明家里面足够富裕。 不是遇到穷孩子一双鞋的程度。 季宴执每一次拿到新的鞋,反手都会直接卖一个好价钱。 自己的脚上常年穿着那两双白色的牛仔布鞋。 别人家的男孩都是恨不得收集一墙的球鞋。 他家这两个倒好,随随便便都能养活。 季宴执捂着脑袋往旁边躲:“什么鞋不能穿啊!我这两双又没坏!再说了,那个鞋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卖就卖呗。” 那些钱他还想攒着呢。 季宴执也不知道自己从小那股攒钱的劲是从哪来的。 自己的生活可以过的随意一点,可以过的普通一点。但是钱越多,他身上的安全感越多。 李瑶箐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 直接抱着自己的碗,把目光转移到温诉白身上。 看着面前自己家住了那么多年的温诉白,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白白,报名表的事情你纠结好了吗?” 自从闺蜜去世之后,温诉白的性格就越来越古怪。 好不容易到现在愿意敞开心扉,李瑶箐在这其中投进了太多心血。 她并没有强迫温诉白必须要叫自己妈妈,但是每天晚上做饭都会给他留一份。 她胆心这个小孩儿的程度,甚至比担心自己的儿子还要多。 就怕哪天温诉白想不开,让闺蜜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消失。 李瑶箐还要好好守住温诉白。 她早就已经听说过温诉白要报考的地方。 她还想劝劝。 毕竟这可是关乎到未来的大事情。 她害怕这个孩子将来会后悔。 也害怕这个小家伙死心眼,这一辈子就只认定了那一个姑娘。 明明这个世界上好人多的去了。 李瑶箐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面有些失望,毕竟自己养了温诉白这么多年,自己的意见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高中同学。 李瑶箐心里面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想好了。”温诉白认真的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值得更好的地方,将来你会见到更辽阔的土地,会见到更多更好的人……”李瑶箐啰啰嗦嗦,就像是平常的家长。.. “那地方并不是你的去处,而且距离家的位置还远,以后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赶过去呢?” 李瑶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她有些紧张,生怕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会拒绝。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 季宴执端着碗筷,好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瑶箐看着对方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指望着宴执跟她一起说说,结果这家伙倒好,屁都不崩一个! 温诉白嘴里面叼着一块糖醋小排骨,笑的又软又甜,像是刚刚融化的小奶糖。 “我决定了,要去南硕!离家里面近,而且也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学府。我可舍不得跑太远的地方,以后可没办法吃到这么好吃的排骨。” 温诉白边说,然后一边歪着脑袋看着李瑶箐:“而且我也舍不得妈妈呀,明天我可以吃糖醋小里脊吗?” 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