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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中之鳖(1 / 2)

现如今兵在其颈,其隙至之谓乎。于赵景程而言,已是寸步难行。

身后极有可能是出自沈映宸之手的势力正呈包围状向她逼近,她御马所要驶向的前方,赫然现出数名身披黑甲的蒙面刀客。

这些蒙面刀客所执之刃皆寒光流转,比刀更可怖的,是来自握刀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森森冷气。

此时禁卫军无法快速做出反应,这群刀客也趁这个时机,迎面朝赵景程袭来。

这些刀客身手矫捷,寒刀出手果断机敏,丝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拿好!”禁卫军里传出一道声音,紧急关头,伴随着一声“陛下”,一把似乎是刚从活人腹中抽出的血剑向她快速飞来。

她立刻调转马头,随即借力,飞身接下那柄急掷过来的剑。

两名刀客已经无法直接置她于死地,那两人竟然舍命将身影一闪,出了一记破釜沉舟。

她拿着剑吃力的扭转方向,躲了这二人致命的杀招。两名刀客没能一击将她毙命,立即被围来的将士斩于马下。

这回,算她险而胜之。

刀客头颅滚地,赵景程看着这两名刀客渐渐失去光亮的眼睛,深深的感受到了这批不知名势力的恐怖之处。

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看不到一丝欲望,如同一口阴暗潮湿内里爬满毒虫的深井。

没有情绪,没有欲望,这种人最不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手下的利器最为致命。

她又看了一眼回猎场的方向。

不行,回不去了。

刀光剑影之中,她带出的二百精兵只余下七八十名,而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势力,还不知有多少余力。

再杀下去,于她而言,定是死局。

如果铤而走险…赵景程看着周围高大浓密的古树,即使有部分树叶都已枯死凋零,只余秃枝,但望向更深处,依旧是铺天盖地的暗,是透不进光亮的未知之地。

即使这样是这样一个地方,她也打算进去赌一赌。

她要抓住这一线生机。

“十二人放马,其余人随我朝北方前行。”

养在国都内的马匹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十分容易受惊失控。松开缰绳后的这十二匹马没有了禁卫军的控制,嘶鸣着四处逃窜。

禁卫军们重新列好阵型,在队伍有意的驱赶下,马儿朝着北方深山奔去,开出一条生路。

箭矢纷纷袭来,阴暗如毒蝎般的刀客迅速找准破绽进行反攻,禁卫军不得不舍弃反击的机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身挡住赵景程,将她护在内侧。

在这堵肉墙的保护下,赵景程终于离开了这不测之渊…

还来不及惋惜这些生命的凋零,另一种糟糕的现状出现了。

这密密层层的深山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她身边只有两名轻伤、三名重伤的禁卫军。

其余人也许已经成为了躁动马蹄下被踩烂的肉泥,或者变成了刀剑相对时变被切碎的人偶。

“陛下,请喝水。”

来者身上甲衣污血斑斑,血气浓重,但恭敬呈上来的装有清水的扁壶显然被细心擦拭过,壶口周边没有沾上他人的血渍,显得没有那么倒胃口。

赵景程认得出来这个人,似乎就是在两名刀客袭来时,为她扔来武器用作自保的人,赵景程接过扁壶,对这名禁卫军道了声:“多谢。”

声音落下,送水的禁卫军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这样的举动让她忍不住多观察了来人几眼。

此人所戴的兜鍪应该在打斗或撤退时留在了战场,面上虽带有血渍和擦伤,不大能看清楚容貌,但没有了兜鍪的遮掩,也能够辨清这位禁卫军的性别了。

看了两眼,她疑惑出声:“竟然是男子?”

那人似乎怔愣住了,迟疑着声音回答:“…是的,陛下。”

“鲜少有男子参军入伍,如你这般,实为罕见。”赵景程目光渐渐移到手中的扁壶中,随即语气随意地问道:“你有何名姓,何时入的军队?”

“属下没有姓名,为了方便称呼,其他人都叫我惜刃。”

“军队…是五年前入的,当时卑职所在的村庄遭遇了大旱颗粒无收。刚好来了官员招兵,又不限男女,于是父母把我发卖了进了军队,现在成了禁卫军中的一员。”

自己的性别忽然被引起了注意,惜刃有些慌乱,按照赵景程的要求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后,隐隐自卑的他忍不住为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声音冷峻认真:

“陛下放心,属下虽为男子,但入了军队后,便同军中女子一样习马术、练兵器,女子能做的,属下不会不如半分。”

伤员那边也传来了情况,听声音,应该是某位重伤的禁卫军,拿到了刺杀者的来路线索。

“既然能当上禁卫军,就说明你的实力不比女人差,何必介怀。”赵景程听出了惜刃话中的敏感自卑,或许是心中某一点被触动,难得出言安抚。

听得另一边传来情况,她旋即起身,对身边的惜刃说道:“看来有线索了,一同过去看看吧。”

惜刃点头遵命,与她一同向伤员休息处走去。

“陛下,您看此物。”一名将士从半瘫在一棵树旁的禁卫军怀中拿出了一张腰牌,腰牌上面印着“风饕客”三字。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中那来自内务府的章印。

赵景程眸色一暗,见此腰牌,她便知道她回不去了。

联想起先前种种,她已经明白追杀她的人就是沈映宸暗中养在内务府的刀客。

所以现在不能回昭阳。

这群人正受令追杀她,现在回国都,等于是将命送给沈映宸,沈映宸既然下了手,就绝对不会让她活着重回皇宫。

“陛下,现下做何打算?”

“不能按原路折返,先出此山。若能出此深山,便离都往霖颐郡行去。”说完,她面色沉重的蹲下身,将手把在那名将士另一只完整的手上。

腰牌便是此人拿下的线索,为了这线索,她有一只手失去了半只手掌,如今重伤瘫在树旁奄奄一息。

赵景程面向这几名还活着的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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