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关好了,有劳南公子,多谢南公子。”赵景程低头笑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处理伤口的南施遥。
“自然要好好谢我,我为躺着动也不动的陆小姐费心费力,陆小姐却有闲心…”南施遥还未说完,手上的动作便被迫停了下来。
赵景程认真地听南施遥讲话,一个字落地,她人便靠近一分。
最后,南施遥从赵景程漆黑如墨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话是来不及说完了,他先前为赵景程束到身后的黑发,尽数往他所在的方向倾斜。
正苦恼于乌黑发丝的束缚,嘴唇便被人衔住咬了一口,唇齿交融。
南施遥张口想叫停赵景程的这个行为,鼻间与唇齿间却涌入更多赵景程的气息。
衣襟逐渐凌乱,南施遥费了些力气压住了赵景程,以眼还眼,狠狠地在赵景程嘴唇上咬了一口。
“那些伤口你不想好了?”南施遥捂着嘴唇骂道。
赵景程故意摇头。
看她摇头,南施遥把她散落在胸口处的衣物一把拢好,气极反笑道:“看来陆小姐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我又何必为了陆小姐的剑伤在院中等着,这样一来,反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赵景程立即拉住南施遥的手,将那只手放到了自己胸口处,薄薄的衣物下面落着些擦伤,她声音故作落寞道:“这里的伤口也没上药,有些疼。”
抬眼看了看南施遥,继续说道:“这几日路途奔波又鲜少休息…咳咳,身体总有些提不上力气,还有些胸闷气短…南公子…咳咳,如果你也不愿意帮我,伤口也就只能这样晾着了。”
随后松开了南施遥的手,装出失意落魄的样子。
但她余光依旧瞄着南施遥,饶有兴致地等着南施遥的回应。
自从上次赵景程发现主动示弱的行为在南施遥面前很好用后,便经常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哄骗南施遥留在她身边,引导他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当然,这一次也同样奏效。
南施遥没忍住留了下来,虽然还是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但语气放软了不少:“宅院里这么多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于陆小姐而言并无差别,陆小姐的伤口总会有人来医的,只是以后别拿伤口来开玩笑,你自己也说了会疼。”
赵景程笑眯眯地点头,等南施遥重新凑过来。
两人距离刚一贴近,她再次吻上了南施遥被磨出伤口的嘴唇。
“陆小姐!”
这下南施遥看出她是有意戏弄,迅速给她绑好伤口,将门狠狠一关,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风从破了个洞的窗口吹进,赵景程摸了摸嘴唇,只觉春意也凌乱。
第二日,仍然是处理军中事宜和安抚城内百姓。傍晚得了空闲,赵景程、姜泽安几人就会一起聚一聚,商议今后的安排。
谈到最后,方曲尘饮了一口浓茶,努力睁了睁眼皮,强撑道:“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便先行告退。”
最后看了一眼地图上众人所提到的修路地点,方曲尘突然想起先前要去打探这张图纸来历的事。
随之一笑,向身后的三人说道:“这张舆图的事我也派人前去拷问了,暂时还得不出结果来,这几日时间紧的很,此图的来历得往后搁置了。”
“于此时来说,这件事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事,诸位近日劳累,还是先回房休息要紧。”赵景程自己脑子也乏上不少困意,说完后也打算告辞离开。
几人散后,赵景程偏头又见墙上挂着的那一大幅绘画着各国土地的图纸,脚步一顿,便被吸引着在书房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为这张舆图停留。
朝炀…仪癸…凰汌…
赵景程目光近乎贪婪,手指轻轻擦过舆图上的山河城邦。
忽然有风吹过,将未锁的书房门吹出了一道缝。烛光也趁着这阵春风,歪歪斜斜的跳跃着。
赵景程扭头看去,看来是谈话又至深夜,照明用的灯芯将要燃尽了。
看着摇摇晃晃的烛影,她索性将灯芯挑了,去了这屋内的光亮。
实在是太困了。
她走到书房门处把门一关,随意找了把椅子后,打算就这样睡一觉,将就到天明。
手指摸索到一把椅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随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各国的山川河流于她脑中展开,缠扰着她,将她向睡梦中引去。不多时,睡意浓起。
沙沙沙——
还没休息多久,昏昏沉沉之间,赵景程突然听到房上传来瓦片相互挤压碎裂的声响。
是一阵轻微的,急促的,行走在瓦片上的响声。
随后声音隐去,冒出一股风声,再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赵景程屏住了气息,手指轻巧地移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来者身形高挑精瘦,身形轻巧地猫进了门内。
人影似乎并没有搜查此处的心思,而是径直往挂着舆图的方向摸去。
能看出此人身上功夫不错,纵使摸着黑,方向也十分明确,似乎…对房间的构造非常清楚。
莫非此人就是这宅子的主人,或者与这屋宅的主人有些干系?
赵景程不想打草惊蛇,手上没有动作,立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这个人的行为。
双眼在夜里睁得久了,也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得越发清晰。
又是一阵风吹过,窗外摇曳的竹影映在窗上。
赵景程看那人影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她眼神撇了一眼窗台,这才发觉是月光将她的影子杂进了那竹影之中。
无风时,她的影子正好与竹影融为一体。然而屋外风动,竹子迎风而动,她那颗映在窗纸上的人头却还呆呆的定在那里,被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察觉到了端倪。
赵景程立即抽剑起身,抢在那人有所行动前,将手中白刃翻转,贴近了那人的脖颈。
她出手利落,剑才刚贴到那人的脖颈,那人立刻说道:“别杀我。”
“请小姐莫在此处杀我。”女人重复道。
剑刃已经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