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程点点头,问道:“受何人协助?”
“受贺渊虹贺大人的帮助,小人才得以作成此图。”
说到这里,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缓了口气,没说话。
赵景程自然也看到了女人的眼神。
她的目光看似不在地上的女人那儿,但对女人的举动一清二楚。
反正这个女人对她也造成不了什么危害,便示意侍卫松手,好让女人的处境稍微舒服些。
“还有吗,先将你的身份说清楚吧,再说一说这位贺大人是几时给你提供的帮助,如何帮助的你,要你提供哪些回报。
都要一一说来。”
说完,赵景程抬手想为自己倒杯浓茶,手一伸,指尖便触及到了触感发热的盏身。
侧头看去,原来惜刃已为她斟好了茶。
“方才叫人送来的浓茶,温热的。”惜刃解释道。
她轻嗯一声,拿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把头转过去,等着女人的回答。
“小人姓许,名逐清,自小跟着母亲生活。
母亲在职方做事,负责为兵部绘制地方舆图。不过母亲死的早,母亲死后,我便到了卓府做了代笔。
我知道官府有令,不许百姓私藏地图,但由于母亲生前有志要为朝炀绘制出一张最为精准的舆图,所以我私底下总忍不住去绘制良储的舆图。
后来遇到了贺大人,当时我已经完成了良储地方的舆图。
贺大人知晓了我的作为,并未向官府揭发我,而是允诺每年都给我一笔银钱,让我专心制图。只是图制成后,需要将图纸赠她一份。”
“所以那位贺大人手里还有一份舆图?”
“没有,只此一份,贺大人的那份还没开始画。”
许逐清说完,忍着背部的剧痛,果断地向赵景程磕了三个头,说道:“小人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如今小人已四十有三,只想将舆图制好后,烧给地府的母亲,了却她的遗愿,并无其他心思。
只求小姐愿让小人将此图带走,祭拜我母之后,小人愿回来受死。”
“此图准确否?”
“小人全都亲自勘察测量过。”许逐清艰难的抬起头,回答道:“只是有些地方是十几年前绘制的了,比如仪癸国,此国是我除却朝炀第一个绘制的国家。
所以现在的在的仪癸国不一定如图上一般。良储也是小人新近探查了一遍,重新做了修改。”
“我自然不会杀你。”赵景程回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也不会将你轻易放走。纵使女郎无意将此图以作他用,但此图绘出后,女郎便是有罪之人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
“你先在此处养好伤。
我会让人看着你。等到你伤好之后,我再给足你行李盘缠,让你去一趟仪癸国,将仪癸国新近的地图绘出…”
赵景程转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舆图处,“此图和你的命就交还于你。”
听到此言,许逐清刚放松下来的情绪又乱作了一团,她既痛苦又恳切地说道:
“那大人还是杀了我吧,小人已经四十有三,再没有精力去他国游历绘制他国舆图了。”
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
赵景程不理她,直接拔剑而出。
不过剑对着的不是许逐清,而是许逐清耗尽心血绘出的那副挂在墙上的舆图。
见白光要往墙上的那幅舆图闪去,许逐清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张嘴喊道:“大人,不要说是仪癸国,奉琼、凰汌我都愿意再去一遍!”
赵景程下巴一点,满意地说道:“把人带下去,安排好药郎与住处,好生照顾。”
“是。”
侍卫们应了声,很快就把一脸绝望的许逐清带了出去。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又废去许多休息的时间,好在天还没亮,在惜刃的看护下,赵景程安心的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贺渊虹啊。
看来得花些精力把这个人的底细调查一番了。
——仪癸国。
“殿下,据探子回报,霖颐郡确无一兵一卒,兵力已被尽数撤去,如今郡中只留有些瘦弱无力的百姓。”
通报的将士把话说完后,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原处,等着镜昇的回话。
营帐内,镜昇听到此话,并未理会,两只修长的腿搭在满是酒壶的桌案上,自顾自的饮着酒。
其容貌靡颜腻理,衣着散乱,与本该肃穆庄严的大军营帐格格不入。
不过大军营帐再怎么肃穆庄严,也没有影响到镜昇的态度,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喝酒喝得正畅快。
不过说是饮酒吧,其实大半的酒都淋在了她的脖颈和衣物上,等于是将酒水洒着玩。
将士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头深深地低着,妄图从荡漾的水声中听到面前那位亲王的回话。
等到手中酒壶的酒玩乐完了,镜昇才将目光施舍了一分给前来通报的将士。
目光流转,她看了一眼前来通报的人,随后将手中酒壶一甩,砸向了面前不苟言笑的女将,随意道:“知道了,滚吧。”
但在清润酒壶的碎裂声里,镜昇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她先是勾唇对着眼前模样颇有些清丽的女将一笑,再向那名女将招了招手。
等到这位将士听话地走到她身边后,镜昇立即将面前女将的腰封一拉,使两人都滚到了地毯上。
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碰倒了桌案上许多酒壶,一些酒壶摔到了地上,瓷片与酒水在地毯上碎了一地。
酒壶破碎间,女将从晶莹的酒水中看到了这位亲王殿下面上的表情。
镜昇笑容恶劣。
这个将士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她那位亲姐姐后宫中的一位美人。
禁箍住女将手中的动作后,她张口调戏道:“美人,怎么又这样假正经起来?记得本王去后宫见你时,你可是热情的很啊。”
然后一手勒住女将的脖子往地上滚,顺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