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昇揽着那名女将在营帐内疯玩了一个半时辰,营帐内酒气氤氲,女将面露酡颜。
暧昧水声中,镜昇手指抚摸着女将口中的牙齿,笑道:“不是说那薛羡柳赤心奉国,骁勇善战吗么,怎么我此番前来,却连此人半只狗影都没见到?”
女将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张着口,任镜昇随意玩弄。
又听见镜昇正在向她问话,盈着水光的双眸快要吐出人言来。
见到此番春景,镜昇将身下女将盯了片刻,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本王今日心情好,便不杀你了,滚吧!滚吧!哈哈哈哈哈哈!”
随即率兵入城,铁骑之下,城中百姓见之即死。
“既无人阻拦,城中百姓便是尔等的犒赏,尔等手中长枪可不是当摆设看的,如不染血,便提头来见我,哈哈哈哈哈哈!”
镜昇长枪一收,盲眼男童手中提着的栀子花立即染上了红色,男童软软的卧在花篮旁,再听不见呼吸。
城中百姓皆面色惊恐,四处逃窜。
“薛将军呢,薛将军手底下的将士们呢?!这些人是何时进的城…!”呲啦一声,说话的人胸口破出一个血洞,直直往后倒去。
……
当赵景程再次睁眼,霖颐被屠的消息也随之传了过来。
如姜泽安所料,仪癸国果然在她们朝炀为天子服丧期间,发动了战争。
仪癸国的君主共派了十万大军,一日便夺了霖颐整郡。
随后在霖颐郡烧杀淫掠整整十日,鲜血流淌在大街小巷上,凝固成腐败的腥臭味。
还曾有人传言,有不知情的商贩在途经霖颐的路上,看见仪癸国的人一大车一大车从桂州运了半湿不干的肉送往霖颐其他郡州…
“薛将军…”
姜泽安唤了一声薛羡柳,咽了口茶水,声音平缓地讲起霖颐的情况:“此番出战的是霖颐国的亲王镜昇,为仪癸国的二皇女,能征尚战。
其长姐镜宥上位后,便听从镜宥的指令,征战疆场。
此人每每征战,对敌国的百姓都出手狠厉,恶名远播。霖颐此番惨状,大概是因为她的纵容。”
薛羡柳听得面无表情,垂下眉眼去看手中的茶盏,手指沿着杯口摩擦了好几圈后,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姜姑娘早就知道来攻霖颐的会是此人了?”
“不知。”
姜泽安的回答很果断,解释道:“先前我得知仪癸国南方边境有敌国发动战争,仪癸君主派的就是亲王镜昇前去平乱。不知怎的,此人又被派到了霖颐来。”
薛羡柳叹出一口气,声音冷冷:“此话,我并无他意。
姜姑娘的心我了解。
我只是心痛于仪癸的士兵在霖颐杀了十日的人,血都要顺着农田流到昭阳了,周边的州郡竟没一个出兵来援。
旧汌郡或八阳郡想必早就知道了霖颐被攻破的消息,可她们不愿上报。
或是朝廷也在默许。
却是百姓为此流了整整十日的血。”
我亦有罪。
薛羡柳这样想,而且是罪无可恕了。
她看着手中的茶水,低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悲酸。
“霖颐郡是沈圣君特意送给仪癸国的礼物。如今恒仁帝已经“死”了,其余势力不可能再同他一条心。
此人野心很大,朝廷官员是不会容忍一个男人掌控朝炀,沈圣君为了能扭转现状,霖颐郡的结果是必然的。”姜泽安低声道。
赵景程翻看着探子送来的情报,言语之中不见丝毫情绪,接道:“看来沈映宸现在的处境很被动,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毒计。
朝廷有些人已经不会再为他做事了,如今他处处受限,以至于无法兼顾良储的反情。
为了谋取皇权,他自然会求助仪癸国的君主,想来不仅是他,还包括其他人在内都以为你不会撤离霖颐。
所以整整十日,不曾有人派兵救援霖颐,为的就是将你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剔除。
如今你带兵占了良储,保下了士兵和自己的性命,是她们万万想不到的。朝中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这于我们有利。”
她伸手握住薛羡柳的手,“不要后悔,你为的本来就是朝炀,不是么?”
“不必多说,我心中有数。”
薛羡柳不太自然地移开了自己的手,开始了别的话题:“这几日良储各州县都已经拿下,朝廷那边也知道了霖颐被占的消息,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们会是先除内乱,还是先去外敌。
我等兵力堪忧,良储又余粮不足。
攻下的州县 ,她们的存粮早已授令运到其他郡去了,城中只于下些老弱病残。
所以良储容易拿,可却不一定好守。
我们仅剩的粮食养不了那么多人。”
薛羡柳给她们两个重新斟满了茶,等待着二人的回答。
很快,赵景程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道:“如此,我们如今最紧要的便是解决两件事,兵力和粮草。
兵力一事,有薛将军便好解决。我等可将流民和如今良渚关押着的恶囚编入军中,薛将军将其训练,让这些人上战场,若是恶囚能得战功,便能以此释罪,作为激励。”
薛羡柳点点头,“我知道了,傍晚我便吩咐下去,派人去传信到各州守城的将士手中,让她们在城门处张贴告示,收纳流民,再将牢房里关押的犯人收编到军中,进行操练吧。”
“只是银钱和粮食…”薛羡柳只等着命令。
如今这样的状况…银钱和粮食是不得不解决的首要问题。单有兵,却没有钱粮来供,久之必生变乱。
“所以这二嘛。”
姜泽安接道:“良储土地肥沃,百姓们如今推倒了桑树,种上了粮食,长远来看,我们只需要解决几个月的粮食供应即可。
良储紧邻国都昭阳,昭阳要从其他地方运粮过去,要么经过良储,要么就从新乌运过去。
所以,我等可向新乌借粮,如若新乌不借,我们便借此机会进攻新乌。
拿到新乌,自然就有粮了,再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