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摸了摸李想的脑袋,轻笑了下,“那就这样决定吧。”
……
从开始填报志愿到现在,方蔷仍觉得如在梦中。
方蔷不知道他爸爸跟爸爸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爸爸怎么会同意那个在自己看来很是过分的先去魔都毕业旅行,再从魔都直接去鹭城报到的安排,可他们就是同意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认呢,她忍不住想。
“尝尝,很甜的。”
在那最繁华、最闪亮的地方,在江岸两边的金色建筑前,方蔷的眼睛比两岸的灯光更绚丽,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不知从哪里买回两个冰淇淋的李想,踮起脚尖,玫瑰般的唇瓣重重印在他单薄的唇上……
李想直接变成了一根直愣愣的木头,脸颊通红,举着冰淇淋的手更是无处安放,下意识抿了抿唇,唇齿间满是香甜……
“怎么样?”同样是第一次,但方蔷明显比在这段感情中一向占据主动的他果敢得多,她拍拍他的脸,强作无事地问,“有我甜吗?”
“方蔷,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理想吗?”悠扬的汽笛声里,李想捧着冰淇淋看着大快朵颐的方蔷,轻声说,“或者想要的未来。”
“理想?没有哎。”方蔷扭过头,让他帮自己擦去唇角的奶油,趁他低头的空隙偷偷摸了摸他的头发,清新的、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的眼睛几乎弯成了一道月牙儿,“是不是很没出息呀?我知道你想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音乐家的。”
“不然我立志做个大明星?听起来就跟大音乐家很搭,可想想就好累哦……”方蔷指着江面游轮上飘然而过的钟蓓蓓号,看着男孩认真的脸,有些纠结地说,“李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一个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哪怕是爸爸妈妈或者哥哥说过的秘密。”
“我总感觉我的人生完美到像是假的。”迎着男孩倾听的姿态,她一下一下数着手指,“朋友们对我很好,爸爸妈妈对我百依百顺,喜欢的人还刚好喜欢我,以前怕高考后天各一方,现在连这个担心也没有了……”
“而且我还知道,不止现在,以后你也注定是我的,逃不掉哪种。”她拍拍背包里两人的录取通知书,可难掩心中不安,“总感觉像是在梦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李想,你说没有缺憾的人生,是不是本来就是一种缺憾啊?”
方蔷蹙眉问。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没想到女孩想的却是这些,有些好笑地说,“真觉得在梦里就掐一下胳膊,老人们都说梦里是不会感觉到疼的,喂喂喂,我是说掐你不是掐我……”
“也会疼啊……”方蔷看着龇牙咧嘴的他,语调喃喃,“会疼就不是梦,对吧?”
“方蔷?方蔷?”
“轰隆轰隆”的声响里,她睁开迷蒙的眼,于是看到脸涨得青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