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黎指指方蔷，示意她把黑色套裙换上，“不需要，我也不是因为你。”
“可他是我的。”
方蔷抬起头，丝毫不让。
“你的？那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是有工作......”
“工作......”姜黎淡淡地摇摇头，“你觉得为什么你的事业突然一帆风顺？”
“因为我有那个能力。”
方蔷双拳紧握。
“因为我足够优秀。”
“或许吧。”姜黎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倒是有些喜欢方蔷的自信了。可能她永远不知道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需要等价交换，可能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为她付出了多少。
他就像一支蜡烛，他是照亮了她的未来，可自己，却快干枯了。
这次，她绝不允许。
姜黎想。
李想同陈若男一起在礼堂门口接待着吊唁的亲朋好友。
虽然只是第一天，还是工作日，但魔都的员工却几乎都来了，甚至近些的分公司员工也来了不少。说来好笑，实行完成任务就下班的规定已经大半年，提前下班的员工到现在都没几个，反而是在老董事长离开的第一天大家纷纷想起这个新制度，早早做完手中的活就三两前来吊唁。
天色渐明，花圈渐渐铺满了礼堂的墙壁。看着礼堂内闲聊的人，陈若男忽然皱眉：“还真不来了？”
知道她说的是家里的亲戚，李想看了眼消息，知道法务部已经把表舅职务侵占的证据交给了警察，他摆手，浑不在意：“不来更好。”
“你们俩回去吧。”看到方蔷和姜黎出了更衣室，李想走上前，“都是有工作的人，反正也还有几天，等周末再过来吧。”
“我请好假了。”
姜黎放下手机，也不理会他，直接去往了陈若男那边。
“我……”
方蔷张张嘴。她有心像姜黎一样，可她新接的代言还没有拍完，早上已经接到好几个催促的电话。
“去吧，没事的。”李想招招手，王叔从人群中应声走来，“王叔，你把方蔷送到她们公司。”
“李总放心。”
王叔点点头。
方蔷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此刻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甲方在催。她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离开了。
......
十一月廿六，平安夜。
虽然已经持续了两天，但前来吊唁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在日渐增多，而在告别仪式当天，人流终于达到最高潮，从员工到全国各地的项目经理，从生意伙伴到相关部门的领导，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今天赶来送别会现场。
不仅本地员工，就连帝都分公司的金老爷子和他冒用陈氏名义签了担保协议的儿子一下飞机，哪里都没来得及去便风尘仆仆来到告别仪式现场。殡仪馆所有的座椅都被临时征调到了这个最大的礼堂内，即使这样，走廊间，缝隙里，哪里都站满了人。
这两天李想白天迎来送往，晚上就在礼堂守灵。这是姥爷老家的传统，香火不能断，而且守夜的只能是血脉亲族。到今天，姥爷那边仍是一个人亲戚没来。可能是被李想得罪惨了，也可能是正聚在一起想着对策，毕竟李想已经明确表态，丧事办完后就开始对家里的血脉亲族进行审计。他们不来李想也懒得再喊，他早就受够了那些亲族的贪得无厌。几个晚上而已，这算不得什么，相比听七大姑八大姨嚎丧，看他们假惺惺的落泪，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清静。
如果不是姜黎，他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心力交瘁。
其实有时候李想也很好奇，她小小身体里哪来那么大大的能量，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她一次没离开过殡仪馆，一天没离开过这里。白天他迎来送往，她就在灵前盯着香火，他有片刻空闲她就从食堂带餐给他，再亲眼看着他吃下去，晚上让她回家休息，她除了摇头再无其他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