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来临时,破冰的溪水潺潺流淌,迂回环绕着森林。
萨瑞提亚两手握折刀,刚和一队精灵下了岗位,这时她手下的另一队侍卫尚在巡逻。而芙里伦此时却匆促走来,从身后叫住了她。
“萨瑞提亚。”
“怎么了?”
芙里伦走在她身边,步子渐渐慢下来,过了片刻才说:“前侍卫队长兰威之女艾琳微奥提出入队的申请,不过她不肯先练习作战,而是想要直接进入你管辖的队伍里。”
萨瑞提亚乍一听是兰威的女儿,几乎立刻就要答应了。她克制住自己,按部就班地说:“请你转告她,入队必须先练习作战。另外我会上禀她的申请,如果通过了,她才能入队。”
芙里伦顿了一下,把艾琳微奥的话转告给了她:“她说她仰慕你已久,若能工作在你管辖之下,再好不过。”
萨瑞提亚沉默一会儿。
她心底的小人欢呼了一声:
有女孩仰慕她!
在心里欢呼完,她淡淡地说:“那么我会亲自去看看她的身手,再决定可否入队。”
芙里伦颔首。半晌后,他又开口:“吾友,我最近才从阿塞穆尔那里得知,他和你早已商议好借族人间传闻的真真假假的消息,让你需得对族人保持沉默。”芙里伦无奈地笑了笑。“对此,我想我们对你有所亏欠……”
他突然止住话,因为金发的阿塞穆尔正从山丘上朝他们走来。“你们在商量什么大事?”他问。
萨瑞提亚朝芙里伦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并不在意这事。随后她转头对阿塞穆尔说:“没有大事,至少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事实上,我们只是在讨论新成员入队的问题。”
阿塞穆尔和他们并排站着,在阳光和树荫下散步,这下阿塞穆尔在右,芙里伦在左,萨瑞提亚浑然不觉自己被夹在了中间。
“你和莱戈拉斯待久了,竟然都会说些趣味性的话了。”阿塞穆尔说。
萨瑞提亚不理他。
“最近族人们打算在星光下开办宴会了。你们可有听闻?打算找舞伴吗?”他问。
“如果要维持传闻,最好还是我和阿塞穆尔同去宴会吧。”萨瑞提亚说。
芙里伦和阿塞穆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一眼。芙里伦说:“实际上,我认为你实在不用再维持现状了。这样对于你而言不公。”
阿塞穆尔轻笑:“某个精灵可能只是害怕找不到心仪的舞伴,心中犹疑罢了。”
萨瑞提亚不想听他们你来我往,她不耐烦地转身,结果愣住了。
她身后,两个精灵的手不知何时交握在一起。
“你……你们?”
阿塞穆尔和芙里伦悠悠收回了相握的手,目光若无其事地投向不同的方向。
***
萨瑞提亚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了,她决定找个机会解决那则私定终身的传闻。
不过她转头就把这事忘了,因为莱戈拉斯很高兴地邀请她相伴去宴会。
她欣然同意。
这夜,精灵们脚边萦绕颤颤银雾,耳畔悠扬琴弦余音。篝火明亮,和着月色如霜,水一般柔软的音符织成甜美起伏的音律,他们伴乐舞蹈。
莱戈拉斯加入他们一起吟唱歌曲。萨瑞提亚去向在厨室工作的精灵要了两杯酒,等他一曲终了,递了一杯给他。
她熟稔地啜着酒液,莱戈拉斯则好奇地打量着酒杯,仰头抿了一口。他很快发现他的酒量不错,于是饮尽了一整杯。
他把酒杯放到一边,微笑着向萨瑞提亚伸手,邀请她共舞。
萨瑞提亚搭上他的肩,他们随着乐律简单地踩着舞步,身上披着月辉轻纱。
莱戈拉斯不由自主地望进她的眼睛。在这星月交映的穹顶与林盖之下,萨瑞提亚眼底明晃晃地倒映他的面孔,仿佛有星色将要为他而燃起。
琴声和歌乐还在进行,莱戈拉斯的心却隐约漏跳一拍。
朦胧好感化为了情窦初开。
***
侍卫队中有了新成员,兰威之女艾琳微奥。
精灵们陆陆续续来到岗位上,就看见他们的队长远远地从林荫下走来,身边跟着一个红棕色长发的不停说着话的精灵少女。
她雀跃而欢快,整个人几乎要扑到队长身上去了。但罕见的是,队长尽管神色平淡,却并未露出丝毫不耐烦,居然还时不时颔首回应。
萨瑞提亚站定,扫视四周,精灵少女立即站在旁边,以含笑的目光默默打量着侍卫们。
“这是兰威之女艾琳微奥,通过预先练习破例入队。”萨瑞提亚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队伍中有一小部分精灵是在兰威尚且在任时就是队员的,因此他们都认识艾琳微奥,朝她点头示意。艾琳微奥回以灿烂的笑容。
“她是个活力四射的孩子。”阿塞穆尔对同伴轻声说。
艾琳微奥上任的第一天的表现很快印证了他这句话。
这是一个实力强悍的战士,擅长用长刀作战。为了在队长面前□□,艾琳微奥骁勇地连续斩杀了四只巨蜘蛛,精灵们为她喝彩。“好!好!”他们大声说。
艾琳微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痕,笑眯眯地凑到一旁抱臂观望的萨瑞提亚跟前。
“队长,我的表现是否称得上‘可以赞扬’的程度?”
“不错。”萨瑞提亚轻笑,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闪烁光芒,她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发旋。
艾琳微奥愣住了,随后小小地欢呼一声。
“一如啊!我的偶像摸我的头了!”
萨瑞提亚和附近的精灵全被她逗笑了。
……
莱戈拉斯前几晚刚刚确定自己的心意,这时看见新成员第一天上任就得到了队长所有的注意力,尽管他挺喜欢艾琳微奥,也禁不住滋生出难言的情愫。
在这一场小战斗后,精灵分批去巡逻。莱戈拉斯今天只来得及和萨瑞提亚彼此点头示意,提醒对方下午在老地方相聚,便匆匆去巡视了。
不知道是不是Ada嘱咐过了侍卫队,精灵们在干巡视这一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