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看了一眼道：“二姑娘一直是个努力的。”
谁会不喜欢听夸赞的话，老太太的唇角带上了笑，让巧桂将顾清月往日的功课也取来。
这一对比，笑意更深了些，以往的字迹看得出来很是稚嫩，一个字的笔画便是一笔都多有阻塞，能看的出来写的人对自己很是犹疑，而最新写的一篇，字虽然还是那个字，下笔却很是顺畅，还透出些随性来。
老太太提笔将顾清月的功课批阅了一番，深觉得她这个孙女儿是陈氏的教导方式不对，合该松弛有度一些才好。
睡梦中的顾清月自然是不知自己已经收着的字迹，依旧被老太太发现了端倪，还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
只第二日开始，发觉祖母看她的目光更亮了些，很有兴致教导她功课，不知不觉间学了比陈氏布置得还多的课业。
她觉得自己快要兜不住了，再让祖母教下去，她前世学的那些底快要交代了出来。
这可不行，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可不想让祖母对她期待过了头。
十五这日，各房的人再来玉璋堂请安，顾清月便不再赖在老太太这儿，同顾清楹和顾清荷一同离开。
顾清楹瞧了瞧顾清月问：“二妹妹是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瞧着有些疲惫。”
人是在老太太那儿养着的，她自是不能说老太太的不是，只委婉着问是不是没睡好。
顾清月“嗯嗯”了两声，表示她猜的对，她是心累的，老太太是琅琊王氏教养出来的嫡女，学问可不是她母亲陈氏那半桶水可以比的，老太太亲自教导，博古通今，有趣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心神去跟上。
还有，她上辈子就刻在骨子里努力的惯性，下意识地就用了百分百的气力去学，能不疲惫吗？
“近来是有些燥热了，我那有一些效果不错的安神香，我等让人给二姐姐送些去吧。”顾清荷也看向顾清月，关心道。
“是你自己配的那个吗？”提起香，顾清月眼眸亮了亮，“那你多送些来给我，我喜欢的。”
顾清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似有点不敢相信顾清月竟真的要收下她的东西，试探地问：“二姐姐是喜欢雅致茉莉香的，还是清新一些的荷香？”
“不能都要吗？”顾清月有些苦恼。
“可以的，”顾清荷的脸蛋透出些激动的绯红：“我还用丁香、紫苏叶薄荷为主料配了些夏日驱虫的香囊，二姐姐要吗？”
“要啊，”顾清月点了点头：“你还配了什么，也可以送给我试试，我喜欢的。”
这是顾清月今日第二次对顾清荷说喜欢了，顾清楹瞧了会有些稀奇，也跟着道：“光二妹妹有，我没有吗？”
顾清荷连忙道：“有的，自然不会少了大姐姐。”
她们三人中，顾清荷的年纪最小，但许是罗氏教导的缘故，她也是最持重的一个，少有这样的情绪外露。
又因罗氏和陈氏暗中的较劲，顾清月向来是不怎么同顾清荷说话的，可今日顾清月先软了态度，姐妹三人难得地聚在一起多说了会话，才各自回了院子。
没多久，致和院的就遣人送了香过来。
送香来的是顾清荷身边的大丫鬟秋阳，她的运气不好，正赶上来看顾清月的陈氏，战战兢兢地说明了来意，陈氏面色不显地将东西留下，随后进了顾清月的屋子。
顾清月见着陈氏，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娘”，身子没正形地往陈氏的身上贴，陈氏有些冷淡地将人推开，视线自眼尾向下扫：“小没良心的，现在又想起娘来了，怎么不在老太太那儿再躲几日？”
顾清月被陈氏推开也不放弃，没脸没皮地继续往上贴，身子扭得和麻花似的：“我想娘了嘛，娘却是不想我的，这几日都不去接我。”说着撅了撅嘴。
陈氏轻捏了顾清月的鼻头，沉着声道：“我看你是受不了老太太管教了才想起我来，是与不是？”
被说中心思，顾清月不好意思地从陈氏手中挣脱出来，眼睛扫到桌上的匣子，转移话题问：“娘给我带什么来了。”
“荷姐儿的人送来的，”陈氏用余光瞟了一眼，有些不悦：“你不是不爱理睬荷姐儿吗？怎么还和她要东西？你要什么香我还能短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