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是“飞飞1号”。
飞飞最先不是何清捡到的,是他在花坛边捡到的,他拿着剪刀剪下它的翅膀,听着它尖厉的叫声,随意得往楼下下水沟里一扔。
没想到他和这只鸟有些孽缘,没过几天何清哭着跑来手里捧着这只傻鸟,问他能不能养这只没翅膀的鹌鹑。
禽类也有记忆,那只鹌鹑好像认出了他这个侩子手,扑腾着断翅,拼命得用喙啄他,他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安慰何清让她别哭他来养。
他用红线将鹌鹑拴在阳台上,以为没几天它就会在惊恐交加中崩溃死掉。
但这鹌鹑真像臭水沟的老鼠,生命力顽强得可怕,活了四五年,能算的上是寿终正寝了。
他此后又去买了几只鹌鹑剪掉翅膀养着,但大多活得不长,最短的没活过两天,他都不记得这只是几号来着。
沈汀洲用他没被包扎的胳膊,单手对着客厅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腐肉高高的从空中坠落,坠入垃圾桶心。
三分。
闹铃还没有响何清就醒了,膝盖上裹着纱布,不方便穿校裤,何清找出个和校裤颜色差不多宽松点的裤子去上学,膝盖一弯,伤口就裂得疼,何清只好要么单腿跳着要么跛着一只脚走路。
周令一来就发现何清走路姿势奇怪,他想问,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早自习的时候,邓腾龙却急匆匆得进来,走到何清的位置“没什么事吧?”
虽然何清昨天电话里跟邓腾龙说过,可邓腾龙还是心悸,翻来覆去地一晚上没睡好,去年高考前两个月,他带的那个班有一名男同学,晚上回去的时候骑车,一个岔路口从旁边忽然蹿出来一辆宝马,当场就把人撞死了。
后面抓到那肇事逃逸的司机,果然是醉驾。
看到何清真的没什么事,邓腾龙长舒一口气,让她以后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
旁边的周令装作在读课文的样子,实则尖着耳朵一字不露得听完了。
怪不得今天没带她那大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