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战争,已经开启。 这一次,徐牧并没有去,而是留在了令居关的本营,随时接应军报。 “几日的时间,反而是柴宗那边,连克多座城关。当然,这应该和并州少主的事情有关,我估摸着,在战后要安抚并州,不会太难。” 徐牧点头。并州王丁术留下的孤子,这一会,成为了伐凉的助力。按着当初和贾周的商议,会将这孤子立为并州王。当然,只是一个名头,作为稳住并州的名头。 至于晁义那边,徐牧并不担心。认真的说,克族人和并州不是主属关系,更像是一场报恩。这七桶羊汤的恩情,已经八倍奉还了。 “董家在凉州经营多年,养出了许多大族。董氏的旁支族人,暂且不说,另外还有许多的门阀,会死守凉州各郡县,企盼着能反戈一击。” 安并二州,应该会容易一些。但凉州那边,阻力会比较大。但徐牧并不担心,没有了主力军,一盘散沙似的凉州门阀,无法成为顶梁柱。 要当心的,还是西面之外的势力。 徐牧只希望于文那边的大军,动作能快一些,然后早点折返暮云州。 “主公。”一个都尉从外走来,“令居关的巡守营传来消息,外头有几骑人马,要入关卡。” “几骑人马?”徐牧怔了怔。 “说是从定州而来。” “定州!速速请入关卡。” 定州,同样是徐牧的野望之地。定州虽然贫瘠不堪,但它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二百里南接内城,东北面的方向,穿过一段荒漠之后,便是河北之地。 如果说,蜀州以后要仰望天下,定州就是西面诸州最好的桥头堡。 只以为是使臣,徐牧刚坐在中军帐里,却发现一员满脸沧桑的将军,披着残甲,大步稳健地踏了进来。 在这位将军的身后,跟着的几个亲卫,同样是一身的残甲,但在眸子里,隐隐透出坚毅之色。 “这位——” “定州陆休,拜见主公!”入帐的陆休,没有丝毫矫情,单膝跪地抱拳。 “陆休?你是陆长令!” 徐牧眼神一惊,急急起身往前,扶住陆休的肩膀,扶了起来。 在柴宗的嘴里,他听过不少陆休的事情。国破山河碎,偏偏是这样的人,并没有称王聚兵,而是死守定北关,抵住关外的胡人马匪。 在先前,定州离得太远。若非如此,徐牧早就想办法,将陆休纳于麾下了。 “多谢主公。” “长令,你喊我……主公。”徐牧的脸色,隐约间有些激动。这位定州之虎,早已经如雷贯耳了。 旁边的贾周,跟着走来,脸庞也难得露出了欢喜。 “尝闻定州之虎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毒鹗先生谬赞。” 陆休呼出一口气,一路赶来,五六日的路程,但他见主心切,只用了四日多的时间,便赶到了令居关。 “长令,入座。” 陆休再度回礼,稳稳坐在了椅子上。 “长令,若是无错的话,你我是第一次见面。” 当初拒北狄,途经定州的时候,陆休刚好带兵出关,两人并没有照面。 “神交已久。”陆休开口,脸色间涌上一丝悲伤,“不瞒主公,老侯爷曾给我留了书信。” “书信说,若有一日,主公有雄主之姿,便让我领着定州军民,并入主公麾下。主公这一次伐凉,已经是大势所趋,吾陆休拜主心切,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听着,徐牧心头感动。 不管是小侯爷,还是祖爷李如成,这两位救国侯爷,总是能给他,留下一腔腔的热血,一次次的福利。 “吾得长令,乃天大之喜。” “长令,你我以茶代酒,共敬老侯爷一盏。” “理当如此。” 这位靠着战功擢升的白发侯爷,终其一生,并没有辜负中原。在定州留下的将士,组成了血肉长墙,国破山河碎,却依然死守定北关,不退不让。 祭完酒。 一时间,在中军帐里,徐牧和陆休的关系,仿佛更加亲切起来。事实上,陆休可以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譬如说常四郎。 但陆休,依然选择了蜀州。 “长令,我表你为定州抚远大将,依然留在定州,主理大局。另外,定北军的军饷与粮草,从今后起,便由蜀州供应。等平定了凉地三州,我会再入定州一趟,见见这支定北关的虎军。” 人数不多,根据情报所说,不到一万五的人马。偏偏是这支劣势人马,打出了中原的威风。 心底里,徐牧对于定州军,是极其珍视的。先前从李如成那里,取走的八千人马,在创业初期,给了他天大的良助。 “另外,在定州里,也和诸州一般,实行军功制。杀胡匪擢军功,我自有大赏。” 军帐里,听到这一句,不仅是陆休,连着几个跟随的亲卫,同样是脸色激动。 并非是大赏的缘故,而是他们知道,这天下间,终于有人懂了他们。为何要死守定北关,挡胡匪而不退。 “末将替定北军……多谢主公。” “长令,无需多礼。” 在徐牧心底,实则还有一个难题。打下凉地三州,再加上定州,他需要大将镇守。 于文和东方敬,要留在暮云州提防妖后。 至于晁义,他并不想放任,骑军大将太稀缺了。像晁义这种,以后肯定要做骑营主帅的。而卫丰,基本已经定型,会成为白甲骑的统领。 其他的,如樊鲁韩九,太过于粗莽,做不得镇州大将。 当然,徐牧也可以迁都于凉地三州。但这种打算,无异于捡芝麻丢西瓜,西面诸州真正的核心,只能是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