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却也十分欢喜。
“小主子看着纱。”宫女放下帐子,柔顺的轻纱管管落下,将整个床罩住,“这可是世间难得的流月纱,在夜间便如月光轻盈柔美,好像是月光流淌道人间一般。”
“眼下白天还看不真切,小姐晚上看看,便真如天上仙宫。”
小宫女健谈,继续道:“这纱一年也只能出几匹,长公主攒了些时日,这才给小主子凑成个帐子。”
贺灵也忍不住摸了摸,触手清凉滑润,确实是她不曾见过的好东西。
“小主子再看……”
宫女一一介绍,将长公主的心思也全全表露,贺灵只觉得自己幸福地好想要飘起来了一样。
母亲待她真好。
皇城,当真是好啊。
贺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长公主,其中的感谢和喜爱满得要溢出来。
这样坦诚直白,这样热烈深情,很难有人不会从这样的眸光中感到愉悦。
长公主心中似乎也被这目光中的力量充满,她轻抚贺灵的后脑:“我女儿,本就值得天下最好的。”
母女两人一直腻到晚膳时间,所用的膳食也没有不合口味的,饭后的点心也精巧。
贺灵忽然想到了上次她送来的点心,问道:“先前托胡嬷嬷带了些点心来,母亲可用了,觉得如何?”
长公主沉默了一瞬,才道:“很合口味。”
“母亲最喜欢哪一种,日后女儿多给母亲做些。”
长公主不语,有一搭没一搭搅弄清粥,饭桌前顿时安静下来。
贺灵觉察到一丝异样,她飞快地回想,正常的对话,并没有不对的地方。
胡嬷嬷解围道:“小主子刚到,何必这样辛苦,以后有的是机会。”
贺灵偷偷看长公主,点了点头,又拿起一块点心吃,却没有看到面前两人互相交换目光。
撤下饭食,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虽刚到皇城,可还是有些事耽误不得,过些时日府中宴赏,宫中和世家的小姐都会来,你初次在宴席露面,可算不得小事。”
贺灵被茶水呛了一下:“什么时候?”
“不过十日的光景。”
贺灵点头。
她在淮南的时候也常参加这些宴会,左右不过看看花,听听曲,她向来坐上一会就走,碰到有趣的便多待上一会,于她也算不得什么挑战。
长公主看出贺灵的不在意,道:“皇城的宴席与你以往参加的确有不同的。”
“在那你是淮南王之女,人人都得给你几分面子,如今却不是如此。”
贺灵懵懂地眨眼。
都是同她差不多的姑娘家,在淮南还是在皇城,又有什么不一样?
长公主叹了口气:“你先前都读什么书,在府上可曾学些什么?”
贺灵羞愧道:“没,没怎么读书,先前,先前跟过师傅学过一点拳脚功夫,如今也全忘了。”
见长公主的脸色也沉了几分,贺灵忙道:“不过我还是有擅长的,女儿凫水很厉害,真的,在淮南少有能赢过我的。”
她为自己找补,却见长公主的神色越发沉闷,也不再说话,有些紧张地拽着腰带。
要是早知道母亲喜欢读书的,她在别苑那几日就多看上几本,如今也好能撑撑场面,让母亲欢喜。
“也不妨事。”长公主宽慰道,“还有些时间准备。”
她看了眼胡嬷嬷,胡嬷嬷应声退下,不一会便有几个女先生,跟在胡嬷嬷的身后进来。
贺灵眨了眨眼睛,听胡嬷嬷介绍这几位女先生,都是在皇城有名的先生,有擅琴的擅书的,擅舞的擅曲的。
“这些时日最要紧的是规矩,也让这几位先生看看你的资质,之后再做安排吧。”
贺灵沉默半响,才应声说是。
“灵儿。”长公主语重心长,“皇城处处与淮南不同,你先前太过松泛,日后怕是会辛苦一阵,但你要记得,母亲所做,无一不是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
贺灵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从这句话中获取了客服枯燥教习的力量,坚定道:“女儿知道了,不会让母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