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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千帆过(2 / 3)

“火焰化红莲,天罪自消衍。此剑名赤影,剑谱第六,尘封于惊涛门近百年。”

“百年前赤影剑横空出世,不断挑战剑谱名剑,江湖人称赤影剑主为宣平剑鬼,以鬼称人,足矣说明此人剑法妖异。后来宣平剑鬼拿赤影剑与惊涛掌门做赌,输了,尘封百年。”

徐青寄说他家在宣平。怪她记性不好,没想太多,也没料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江春儿有很多问题,纷纷乱乱,不断串联起来,想赤影剑,想徐青寄没日没夜地练功,想他爹死于惊涛门。

她心里有数,早就怀疑徐青寄废寝忘食练功不对劲,而今呼之欲出了。

两人一马在白茫茫么官道上飞驰,天色灰沉无尽头,两旁高山疾速后退化为残影,江春儿缩在徐青寄身后,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甚至惊惧,他在逃离什么?

她头一回见徐青寄有这么大的情绪,搂着他腰身的手不禁微微收紧:“你不要怕,他追不上我们。”

徐青寄背脊那股寒意稍稍散去,哑声:“连累三姑娘了。”

江春儿摇摇头:“这是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徐青寄喉咙一哽,咽下酸涩,他眼睛没瞎,会看不出江春儿的心思。当初发觉自己对她心有爱慕时,就该离开江家,即使克制掩藏得再好,骗得过所有人,但下意识对她的喜爱之举,她会有所知觉,而今做了回应,令他是苦也甜,难以自拔,几次萌生离开江家念头,又想再等等。

徐青寄眼眶被风吹得发红,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心里做好回答江春儿的准备,甚至要把所有都交代了,也好断了她的心思。

天色渐渐暗下,徐青寄顾忌江春儿身上有伤,也不敢赶得太急,前方小镇可以落脚,只不过进城门时,有官兵在挨个搜身,不知在查什么,连女子都要到棚子里去给专门的嬷嬷搜。

总归,他俩顺利进到镇里,江春儿回看城门,随意扫了一眼通缉告示牌上的几张画像:“头一回见这么严的……”

“年底,难免查得严。走吧。”她小脸苍白的模样惹徐青寄心疼,马不停蹄赶路,只靠着姜糖御寒、肉干解饥,也没听她抱怨一句。

到了客栈内,徐青寄找了个会包扎伤口的大娘去帮江春儿换药。

饿了大半天,江春儿什么饭菜都觉得可口。饭后,她心满意足放下筷子,瞥着徐青寄,语气轻快:“咱们这叫不叫有难同当?”

“是我害得三姑娘受累。”

江春儿不乐意听这个,会觉得徐青寄在有意和她拉开关系,显得生分。她闷声不吭坐到火炉边烤火,倒了杯水捧在手中,耷拉着眉眼,嘴巴微微噘着。

徐青寄顿了一会儿,叫来客栈伙计把桌上收拾干净,然后坐到她对面去。

江春儿硬声:“你换药了?”

“嗯,在你换药的时候。”徐青寄尽量把声音放轻,此时的气氛不太好,分明红泥小火炉,却比不上白日的寒冷刺骨。

炉子方才放了栗子进去烤,现下已经冒出香味。

徐青寄拿了小火钳翻了翻,整了整,好似在整理他杂乱的心绪,他嗓音平稳一如往常:“还请三姑娘保留好照影功。”

这是徐家五百年心血,他愿意全部交给江春儿。

“此功法阴邪诡谲,故而重在修心。你见过赵柄的伤,我也与你说过,内息入体可腐骨蚀肉,损人经脉,乱人神智,三姑娘倘若要交给他人,心性不坚不可习,心有邪念不可习,否则必有反噬,走火入魔。”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徐青寄只敢把上卷交给江春儿的原因,怕她无法修心。

江春儿抬眼:“你这是夸我喽?”

徐青寄毫不犹豫点头:“三姑娘比我更适合。”

被夸了,她却一脸不高兴:“你干脆说我头脑简单,做坏事都不配得了。”

徐青寄唇瓣一抿,一点笑意。

江春儿冷哼:“为何要躲着诸葛招显?”

“你知道的,他说了谎。”徐青寄眼里倒影赤红火光,暖色铺在他脸上,温和沉静,“我爹从惊涛门出来,回宣平途中重伤不治,临终前一纸书信给老爷托孤,附有血书。”

诸葛招显说他爹将自己托付给他,显然不知这封信的存在,不知江家的存在。

倘若诸葛招显内心坦荡,和他爹真的是好友,何必说谎?他猜想是为照影功而来。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故而才在那一瞬间做戏稳住诸葛招显,不让他跟踪自己,从而盯上江家。

江春儿不由得庆幸徐青寄一开始就想得周到,他们一路无人识,也遮了脸,此次一行,除了拂柳宗几个人,谁都认不出他们。

她小口抿着水听着,外头时不时有爆竹两三声,炉中栗子发出哔剥声,与他平稳微哑的嗓音混在一起,徐徐道出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宛如一座高山清晰立在身前,但高山难越。

这些心事说出来,徐青寄不仅没觉得舒坦,反而更为沉闷,但必须要把徐家所有前因后果和江春儿说清楚,包括赤影剑和惊涛门,以免她为了解惑做没必要的涉险,被有心人盯上。

与惊涛门的百年之约在七年后结束,他自幼祠堂前立誓,必取回赤影剑。

江春儿重重点头:“小徐武功天下第一,定能得偿所愿。”

徐青寄眉目微亮:“借三姑娘吉言。”

“嗯。”江春儿百感交集,看徐青寄专心烤栗子,似乎只有这一件事可做,把熟了的、完好的挨个挑拣出来,天冷,晾一会儿就凉了。

她必须再说点什么:“照影功来历不凡,是你祖辈心血,我定替你好好保管,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再交还给你。”

徐青寄沉默片刻,剥开栗子的声音清脆悦耳,递给江春儿:“送出去的岂有收回之理。”

江春儿低眉看着那颗栗子,还冒着白烟,登时心中委屈。

徐青寄见她不接,低声:“你不必觉得受之有愧。江家对我有养育之恩,老爷夫人如我父母,对你……亦有兄妹之情。”

江春儿杏眼蓄泪,低头眨眨眼,落在地上砸出几朵小水花。去他娘的兄妹之情,连她这么蠢笨愚钝的人都看出徐青寄喜欢她,他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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