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国公的儿子,差距为何就这般大,连个放养的婢生子都比不上! “谢过朱夫人。” 沈忆宸神情冷漠拱手称谢,然后转身就朝着西厢别院走去。 拜访完钱习礼这位主考官,算是了却了沈忆宸会试前最后一桩大事,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开始了“闭关苦读”的生活。 甚至随着春闱考期临近,大明府道举人士子们齐聚京师,举办各种扬名的诗会、讲学活动,沈忆宸都通通没有参加,而是静下心来在公府读书。 毕竟解元功名,只能保证自己大概率金榜题名,并不能保证自己荣登榜首。以钱习礼的性格就算有所优待照顾,也不可能过多违背士大夫原则,想要出头还是得靠真才实学。 于是几个月下来,沈忆宸为数不多的出府,大多是去拜访林震与自己在京师的文官人脉。 人际关系这种东西,是需要维持跟运营的,否则对方就算再怎么欣赏自己,你长时间跟个隐形人似的,“感情”也会变淡了。 另外就是与李达喝过几次酒,聊了聊关于赵鸿杰的情况。 自从那日在祭祀大典,沈忆宸远远的瞥见一眼后,他就托人前往北镇抚司投了拜帖。 结果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赵鸿杰没有收到拜帖,还是收到了因其他事情给耽搁了。 像北镇抚司这种特务机构,寻常官员想要拜访都不容易,更别说目前沈忆宸还没有官身,所以除了等待之外,就别无他法了。 虽然李达因为赵鸿杰锦衣卫身份跟帮凶作为,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怎么说也是应天府一同长大的伙伴。在听到沈忆宸说联系不上后,也是到处托关系,想方设法的去打听消息。 结果却依然一无所获,赵鸿杰就宛如消失了一般,找寻不到任何踪迹。 这种莫名的情况,让沈忆宸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冬去春来,沈忆宸在京师的成国公府里面度过新年,面对万家灯火喜气洋洋,他却并无多少家的感觉。 不过在临考前的最后冲刺时刻,沈忆宸收到了门房送过来的一封书信,是自己老师李庭修手写的。 信中写道他已经入住了应天会馆,让沈忆宸好好备考毋需担心,也不用专门去拜访看望自己云云。 因为李庭修很清楚,对于备考春闱的士子而言,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不想打扰到沈忆宸。 收到李庭修的书信,沈忆宸按耐不住内心喜悦跟激动,直接就把老师的嘱咐抛之脑后,叫了辆马车就往应天会馆的方向赶去。 相比较沈忆宸去年六月到京时的冷清模样,此时的应天会馆可谓是人声鼎沸,各路书生在这里挥斥方遒,好不热闹。 “曾兄乃应天经魁,才华横溢自不用多说,今年春闱定当独占鳌头!” “赵兄客气了,天下有能者众多,在下愧不敢当。” “叙州府刘朴庵十六中举,乃当世神童,却能沉稳下来国子监进修三年,如今对于魁首恐怕是志在必得。” “按兄台之言,应天昭文书院徐东海不是更厉害,今年才十五,可谓年少英才!” “可传言徐东海是应天兵部尚书徐大人的堂侄,此子成绩恐有水份。” “不才认为……” 沈忆宸站在店门口,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各种恭维与客套声音,甚至其中隐约有个熟悉的名字,不由一抹笑意浮上嘴角,让他回忆起许多在应天府的往事。 “客官请进,本店有上好的客房,包您满意。” 看着沈忆宸站在门口,店小二立马就迎了上来,招呼他进店入住。 对于京师各种会馆而言,三年一届的赶考之年,就是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刻,必须得抓住客流赚票大的。 “我不住店,是来寻人的。” “公子请问找谁,小的替你通传一声。” 这种时刻住在会馆的,基本上都是应天举子老爷们,所以哪怕沈忆宸并没有住店意思,店小二也没有怠慢。 “应天举子李庭修。”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沈忆宸。” 沈忆宸? 听到这个名字,店小二立马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忆宸,难怪看着有些眼熟,这就不是去年来会馆住过一天的顺天解元沈忆宸吗? “小的见过沈解元!” 店小二立马向沈忆宸行礼,同时因为心情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大了许多,让店内很多举子们都听到了。他们纷纷好奇看向门口位置,想看看到底是哪位解元郎来了应天会馆。 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好像去年应天府乡试解元郎,并不姓沈啊。 “这个年轻人是解元?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我也感觉很是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姓沈的解元郎,莫非是去年的应天小三元案首沈忆宸?” “就是沈忆宸!他在顺天府参加的乡试,夺取了解元头衔。” 沈忆宸毕竟在应天府参加过多场童子试以及冬至诗会,见过他的文人士子还是挺多的。 就算过去一年,记忆中的模样有些模糊了,只要加上解元这个特定身份提醒,还是很快就能回想起来。 一时间,整个应天会馆内议论纷纷,甚至很多人起身朝着沈忆宸走去,拱手向他行礼打招呼。 “沈解元,许久未见,不知是否记得在下?” “失敬,原来是沈解元大驾光临。” “久仰了,沈解元。” 此等场面,让之前还在接受吹捧的曾蒙简,脸上表情无比难堪。 直娘贼,真是走哪都阴魂不散,每当自己要出风头之时,这小子就冒了出来,连在跑到京师都是如此! 同时应天昭文书院的徐东海等人,看到沈忆宸备受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