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个问题。要是朝政松弛力量不够,将会演变成养虎为患,明末女真部落的崛起,就属于玩脱的典型。 建州女真靠着敕书、朝贡和马市三件法宝,快速壮大吞并了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从而完成统一反灭大明。 历史还真是循环向前的,女真崛起无疑类似现在蒙古的翻版,瓦刺部也是靠着明朝出兵助力,完成了对鞑靼部、兀良哈部的统一。 所以在孟凡的眼中,明朝对于蛮夷的轻视跟侮辱,以及不断挑起土司纷争还处置不公,才是他们反复叛乱的根本原因! 走出礼部,沈忆宸望着落日的余晖,心情有些沉重。 看似如日中天的大明,可能谁都料想不到,再过几年就将西下了。 八月二十二日,安定门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兵役,更外围无数京师百姓正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见证蛮夷枭首的这一刻! 要知道从正统三年黔国公沐晟第一次征讨麓川开始,到如今已过去七年,大明耗费了无数财力、物力、军力,填补在西南麓川这个边陲之地。 甚至打到了后面天怒人怨,以刑部侍郎何文渊跟翰林学士刘球为代表,反对继续征讨麓川,让大明军民得以休养生息。 对于这种观点,内阁“三杨”也是持绥戢态度,不宜再起刀兵。 但正统朝时期勋戚势大,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众多公侯伯,再加上王振跟兵部尚书王骥主战,文官集团朝议无法抗衡。 最终结果是明英宗同意征讨,反战派主力何文渊因疏议不当被捕入狱,后以疾告归。 另外一位反战派主力刘球,下场就更为悲惨,上疏还得罪了王振,诏狱中惨遭肢解而死。 对于大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如此期待蛮夷枭首,一方面是高兴朝廷打了胜仗,扬了大明国威。 另外一方面就是战争结束,大伙儿终于可以过点安生日子,不用担心再被加税重役了。 此时安定门城楼上面,站着一排绯袍大员,除了礼部、鸿胪寺、太常寺这些主管礼仪的单位外。还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等等官员到场,他们将处理后续的审核问罪环节。 只是在这一众绯袍大员中,有一席青袍官服,显得非常扎眼,并且他还站在中心位! “最中间的那个年轻官员是谁啊,就连朱衣重臣都得给他让位?” “这你都不知道?三元及第状元公,天子特使沈忆宸!” “原来是沈状元,难怪会有如此圣眷担任天子特使。” “当然得他担任,三元及第六元魁首,乃我大明文风鼎盛之象征。不正好告诫问罪蛮夷,当承蒙圣贤教化?” “有道理,确实没有谁能比沈状元更适合教化蛮夷。” 京师百姓议论纷纷,城楼上各部寺官员却不苟言笑目视远方,等待着从西南的乞降入贡队伍。 不知过了多久,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面旌旗。同时漫天尘土飞扬,明军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星点寒光。 “沈修撰,乞降队伍已至,当下城楼了。” 一名鸿胪寺官员看见押解麓川蛮夷的队伍出现,朝着沈忆宸提醒了一句。 “嗯。” 沈忆宸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城楼下方走去,后面跟着一众朝廷高官。 望着沈忆宸从容不迫的背影,刑部尚书金濂朝着身旁礼部尚书胡濙说道:“大宗伯,此子第一次主持大礼就毫不怯场,从容有度,属实有出尘之姿。” “本官最近听闻王振与他有隙,是否可以考虑趁此机会再拉拢一番,如此人才不能为吾等所用,可惜了。” 王振为了警告沈忆宸,直接封锁了礼部、鸿胪寺、内官三方消息,这等大手笔想要瞒过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文官集团并不明白王振这样做的原因,但能推测出他与沈忆宸关系出现问题就够了。 有嫌隙,就意味着出现漏洞,沈忆宸才学能力在文人后辈中,堪称首屈一指,更别说他身后还站着成国公等勋戚。 如果能利用好这个嫌隙让沈忆宸改弦更张,或者再进一步文官与勋戚联手,王振想要继续宦官专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到金濂这番言语,胡濙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司寇,沈忆宸此子远比你想的更复杂,就算他与王振不是一路人,也未必与我们是一路人。” 金濂是科道言官出身,仕途生涯基本上都是在外督察,正统八年才被召还入京,升任刑部尚书。可以说他对于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并不是很擅长,更远远比不上胡濙这种五朝元老。 曾经胡濙也仅仅是把沈忆宸当做一个有潜力的后辈看待,拉拢不成就再换另外一个,科举制度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力军,这个世界上也不缺有才之人。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愈发看不懂沈忆宸了,既没有投靠文官,事实上也没有依附宦官。甚至就连本家勋戚,这小子也始终不入宗谱。 摸不清楚底牌,就无法给出筹码,金濂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那沈忆宸又非成国公嫡长子,断无袭爵的可能,他还能走哪条路?” 金濂想不明白,于是反问了一句。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说罢,胡濙就踱步向前。 他不是什么冲动行事之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贸然行事。 而且局势也远远没有想的那么劣势,王振如今是权倾朝野没错,但宦官终究只能争一时之瑜亮,长久下去还是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后备力量贺平彦、杨鸿泽等人均顺利进入了翰林院,中坚力量曹鼐、陈循俱为阁臣。 顶层官员杨阁老还在,部院大臣中吏部、户部、礼部、刑部主官都是自己人,也就兵部、工部、都察院主官被王振所收买。 而且兵部上书徐晞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向皇帝乞骸骨告老还乡,继任者兵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