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得出因地制宜的解决办法。 沉忆辰等人沿着河堤行走,由于黄河常年累月的泥沙淤积严重,从而导致河堤不断垫高,形成了一条地上悬河。 站在河提上,就如同站在高岗一般,两侧尽是低矮的农田。 “陈主簿,张秋镇河堤最近一次修缮是何年?” 听见沉忆辰的询问,阳谷县主簿陈涛,赶忙小跑几步来到身边躬身道:“回佥宪,此段河堤乃正统六年修建加固。” “正统六年加固,那为何才仅仅过去四年,就这般松散?” 一边说着,沉忆辰来到河堤边缘用力剁了一脚,只见一大块的泥土掉落到黄河之中。 同时他的这个举动,也是把苍火头等人吓了一跳,赶忙拉住沉忆辰的胳膊说道:“沉公子,切勿冒险!” 这要是一脚把河堤给踩踏掉进黄河中,恐有性命之忧! 面对沉忆辰的质问,主簿陈涛额头上立马就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畏惧无比回道:“佥宪,下官领取的水利银有限,实在无钱用砖石筑基,只能用泥土堆填。” 古代虽然没有水泥火砖这些建筑材料,但同样有其他类似方法,达到同等的强度。河堤常年受到水流冲刷,修筑的强度不够的话,决堤溃坝就是迟早事情。 正常情况下修筑河提,都是开山凿石加上夯土砖块用糯米粘合,再不济也得把河堤的泥土给夯实。像现在这般松散压根就不用洪汛期发大水,普通几场大雨都能溃堤。 看着主簿陈涛这副惊恐模样,沉忆辰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修筑河提这等重大工程,不是一个小小的县衙主簿能决定的,上面给多少银钱就办多少事情。 “张秋段河提都是这般松散吗?” “大多如此,靠近运河的那段要稍好些。” “本官知道了。” 说完沉忆辰不再多言,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一出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河道两旁遭受泥沙淹没的农田,隐约有着泛白。 “姜县丞,这些农田泛白又是怎么回事?” “回佥宪,黄河大水之后,沉淀下来的泥沙蕴含硝盐。被黄河水浸泡的越久,良田就会变成沙荒,沃土化为盐碱,很难再栽种出来粮作物。” 听着姜沛的回答,沉忆辰眉头紧锁起来,张秋镇决堤处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其他地方在洪水褪去之后,只要保证灾民的衣食,终究还是能在废墟上重建起来。 但是张秋镇土地遭受长时间的黄河水浸泡,泥沙淤积之下带来了严重的土壤沙化跟盐碱化。这也就意味着哪怕堵上的决堤的口子,让张秋镇百姓重返故居,沿河两岸田地这几年收成依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继续向前走了大概一里的路程,沉忆辰等人终于来到了张秋镇的黄河决堤口。 眼前的情形跟沉忆辰之前想象的画面完全不同,一般情况下决堤的地方,就如同城墙破了一道口子般,至少还能看到对面的河提景象。 张秋镇这里的决堤口,已经在低洼处形成了一个大湖,完全看不到对面河堤的影子。黄河之水在这里回转一圈后,继续向着海岸线奔赴而去,并且不断的冲刷着两岸本就脆弱无比的河堤。 “东主,局面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难怪张秋镇数次决堤无力堵上。” 卞和面对这种情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沉忆辰治水难度堪称地狱级,简直处处都是难题。 他甚至有些理解,为何山东布政司众官员选择集体摆烂,这种决堤程度压根就没法堵了,只能放任不管。 “陈主簿,决堤处这块田地是哪家的?” “这个,这个,下官也不知……” 听到沉忆辰的发问,陈涛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几句后,说出不知道。 “如若不如实回答,本官治你失职之罪。” 沉忆辰其实知道答桉,他之所以询问主簿陈涛,无非就是再得以确认。 这番恐吓让陈涛想起了县尊孟安维的惨状,他就是被沉忆辰给治罪,然后活活杖毙。 性命威胁之下,陈涛果断给出了答桉:“回佥宪,此处田地乃鲁王府庄田。” “从河堤走势来看,这里好像缺失了一段,应该也不完全是大水冲毁的吧。” “这里曾被用来围堤造田。” “很好,那掘堤之事你知道吗?” 听见沉忆辰问出了核心问题,陈涛满脸惊恐的跪伏在地道:“佥宪,此事与卑职无关,还望明察!” “起来吧,我知道与你无关。” 沉忆辰澹澹回了句,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补充道:“陈主簿,你在此处掌管河段多年,如若要你来治水,该如何行事?” 虽然沉忆辰有看过徐有贞的《治水策》,但那东西说好听点是治水策略,说难听点是纸上谈兵。 没处河段面临的情况跟水势都不同,没办法全面的套用。想要治理张秋段的决堤,可能没有谁比陈涛还了解情况,所以沉忆辰想听听他的意见。 一听到沉忆辰问治水,陈涛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一抹光芒,然后他开口道:“凡平水土其要在乎天时地利人事而已,夫水之为性可顺焉以导,不可逆焉以堙!” “你的意思是堵不如疏?” “下官正是此意!” 如今张秋段堤坝几乎是完全摧毁,已经形成了洼地大湖,想要靠着硬堵住决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并且张秋段的河堤极其松散脆弱,除了工程本身的偷工减料外,还有就是这里处于沙湾,土质很容易导致坍决。 堵不如疏这条建议,也符合沉忆辰自己心中所想的策略,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如何疏导黄河之水?” 看着沉忆辰好像认同自己的建议,陈涛咬了咬干脆豁出去道:“下官认为可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