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处处掣肘。 听到这句话语,朱祁玉目光与沉忆辰死死对视着,仿佛想要看穿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 沉忆辰此人,到底会成为忠臣,还是乱臣! 时间就如同暂停了一般,沉忆辰的目光清澈如水,看不出一丝心虚跟躲避的杂念。 许久过后,郕王朱祁玉才挪开自己目光,看向远方的宏伟宫殿。 “好,本王答应你。” “另外本王希望沉提督能践行自己今日所言,以天下为己任,成为我大明的中流砥柱!” 这就是朱祁玉未来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基础,忌惮“权臣”的同时却敢于去放权信任对方,而不是让一群好掌控的庸碌无能之辈尸位素餐。 “臣,谢郕王信任!” 沉忆辰朝着朱祁玉深深行了一礼,身为即将登基的帝王,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然不易。 “退下吧。” “臣,告退。” 沉忆辰拱手称是,转身走下谨身殿的台阶,让自己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中。 只要郕王朱祁玉没有强硬剥夺自己的军权,那么借助京师守卫战,沉忆辰就有立下匡扶社稷之功的机会。同时也将更加牢固的掌控军权,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公心为国这点,沉忆辰始终没变过,但他做不到于谦那样的纯粹,依旧保留着一份私心为己。 军权是沉忆辰安身立命之本,目前不可能放弃,皇太后孙氏想要用入阁交换掌军的想法,只有成为皇帝后的朱祁玉才能挡下来。 这就是沉忆辰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望着沉忆辰从宫门走出来,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的苍火头等人,瞬间就围了上来询问道:“东主,你入宫没什么事吧?” “怎么,你们把入宫当做刀山火海了?” 沉忆辰笑着回了一句,要真有事的话,苍火头等人压根就没问出这句话的机会。 “倒也不是,就是小的心里面总感觉朝廷想要对东主不利。” “回府吧。” 沉忆辰没有跟苍火头等人过多解释,很多东西并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可能站在朝廷的角度上,他们心中有着同样的担忧。 坐上马车朝着成国公府驶去,一路上沉忆辰看着道路两旁的民居,很多家都已经挂出了片片白幡,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哭泣声音。 当幸存的亲征军将士退守京师后,京营门口就已经站满了家中有儿郎出征的民户跟军户,用着无比期待的眼神,想要看着自家孩儿活着回来。 可这种期望大多都要落空,十几万亲征军将士埋骨塞外,他们再也回不了家。 望着这满城缟素的模样,沉忆辰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不仅仅是为亲征军家属们感到悲恸,同样他不知道自己回到公府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青桐。 勋戚大臣的阵亡名单,其实更早于士兵统计出来,但沉忆辰一直没有发往京师,更没有告知陈青桐。 直到得到谕令率军退守京师,沉忆辰才正式把勋戚大臣的阵亡名单呈交朝廷,就是不想陈青桐单独面对这个噩耗。 纸总就是包不住火,该来的也总归是要来的,当沉忆辰的马车停在成国公府门前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一身白衣丧服的陈青桐,正呆呆的站在门口。 距离出镇福建提督军务,已经过去了接近两年的时间,沉忆辰曾经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回来后,与陈青桐久别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这样一幕。 跳下马车,沉忆辰一步步朝着陈青桐走过去,望着自己丈夫归来,陈青桐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夫君,爹爹他真的战死沙场了吗?” 哪怕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公报,甚至是先一步回府的成国公朱勇亲口确认,换上了一身丧服的陈青桐,依旧充斥着一种幻想,希望能从沉忆辰的嘴中得到不同的答桉。 “对不起青桐,我去晚了一步。” 望着陈青桐满脸泪水的模样,沉以诚也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 虽然跟泰宁侯陈瀛这个岳父的相处时间不多,但沉忆辰记得大婚那日,泰宁侯老泪纵横的把青桐托付在自己手中时候的模样。 从始至终,泰宁侯陈瀛都竭尽所能,替陈青桐找寻一个足以倚靠终身的夫婿,他把自己所有的心血跟寄托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不!我不相信!爹爹他说过要看着我养儿育女,要看着自己的外孙读书写字,他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他从来都不会对我食言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青桐都已经泣不成声,无数回忆汹涌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沉忆辰不知道自己能安慰陈青桐什么话语,只能默默站在妻子的身边,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青桐,还有我。” “我怕,我怕有一天也会失去你!” 陈青桐听到这句话后,死死的抓住沉忆辰手臂不敢松开。 沉忆辰出镇在外的日子里面,她不知道有多少夜晚惊醒,害怕丈夫会出什么意外。 现在父亲战死沙场,沉忆辰就是陈青桐唯一的亲人,可偏偏未来还是要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不会的,为夫曾经答应过岳父,要成为你一辈子的倚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沉忆辰尽力安抚着陈青桐,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何尝不是游走在生死边缘? 外临大敌,内有猜疑,沉忆辰以区区五品文官之身,却做着扭转乾坤之事。 他的每一步,都在如履薄冰,容不得一丝错误。 “夫君,爹爹骗了我,你不能再骗我了。” 陈青桐用着近似于哀求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语。 她并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小女子,相反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