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亮出来亮出来,让我支离破碎的心碎得更彻底吧。”
慕菲菲:“我就算了,怕你们看了看不开。”
童远博:“……呵呵。”
“那么,大家都默认,徐茜还活着,你们回去吗?”
应越没提自己的信,抛出另外的问题,他们无法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因为这封信,他们到底要不要回去,要不要面对那年的夏天,那个本该腐烂在花里,却盛开得比玫瑰的尖刺还要艳丽的,夏天。
三人神色各异。
“来晚了来晚了,”厉昭匆匆地赶来,大概是真的赶,他额头上冒着热汗,“我自罚一杯吧。”
厉昭刚举起杯子,就发现四人的气场不对劲,“你们刚才在吵架?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应越冷着脸,“你们怎么把他喊来了?”
厉昭:“……你们没说我来了啊。”
安如愿:“他也是茜茜的同学,最重要的是,他收到了信。”
应越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担心什么,茜茜只是找人叙叙旧,”慕菲菲轻笑,漂亮的眼睛闪着暗光,“爱她者与她共生,伤她者入无间地狱。你们去不去随你们,我还有工作,就不奉陪了。”
慕菲菲拎起包,转身离开。
童远博:“茜茜如果真的活着,她一定会来见我们的,这封信也许只是恶作剧。”
他说完,深吸一口气,目光不与任何人接触,好像害怕一看见水底眼睛,就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公司刚起步,还有很多事要忙,先走了。”
童远博穿上黑色的西装外套,理了理衣袖和领结,向他们点点头,推开包厢的门,宽阔的肩膀与年少时的身影重合,曾经势不可挡的热血少年终于还是走向了布满荆棘的道路。
“我会去的,无论她在不在。”
安如愿的眼角晕上泪光,她掏出纸巾,冲他们笑,“我回去收拾行李,安排好工作的事就出发,你们呢?”
厉昭:“我本来就在村上工作,这回是出差,手上的工作马上就结束了。”
“一起吗?”
“不了,担心老总会赖账,留下多看几天。”
安如愿笑,“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就回去,你那时候好喜欢茜茜。”
厉昭抿唇,客气地笑,“以前的事,不提也罢。”
“嗯,应越呢?”
“……”
应越低头看着手机,好像没听见。
安如愿笑脸微僵,“好吧,那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厉昭起身送安如愿,直到看见她安全上车,返回包厢,应越还坐在里面,灯光明亮,照得美食也在发光,像是一件美而不中用的珠宝,束之高阁,无人佩戴。
厉昭摇摇头,“放在以前,谁会这么糟蹋粮食。”
“你不是常干这样的事吗?”
厉昭摸摸鼻子,倒了一杯红酒,问他:“喝一杯?”
“今晚我自己开车回去,不方便,”应越抬头,“你的信,是什么?”
“放心,不是情书。”
厉昭摇着酒杯,他不常喝红酒,握着酒杯,只觉得烫手,就像十多年前的某一晚,灼热的红日,爬出一只丑陋无比的怪兽,拖拽着他,在他耳边嘶吼。
厉昭有些恍惚,放下酒杯,一字一句地对应越说:“你必须回去,她很想你。我向你保证,徐茜还活着,她吃了太多苦,你在,她起码能尝到一点甜。”
“我知道。”
但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谁能肯定那个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还需要他,或者,还爱他。
拿到信的那一刻,应越整宿都睡不着,他一边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一边看着“她”寄送的每一张照片,贪念疯长。
她活着,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向着太阳生长。
回去后,应越将自己收到信的事告诉了金燃。
金燃一直没回消息,过了很久,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干涩,像是哭过之后。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哪个对手的恶作剧吧?”
“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信,过两天我会去南城,顺便给茜茜过生日。”
金燃沉默。
他们不常联系,逢年过节也不会发祝福语,唯有面对徐茜时,他们才有两三句可聊的。
自徐茜墓地一别,他们在商场再见交锋,金燃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加了应越的联系方式,有时还会拉上他喝酒,话里话外,谈及都是徐茜。
“哦,你去吧,我女朋友拉着我去国外玩,没时间,替我向茜茜问好。”
“嗯,会的。”
应越挂断电话,静静地给阳台上的铃兰花浇水,那是徐茜最喜欢的花。
对于徐霖声来说,在落城的那几年,算什么呢?应越他们又意味着什么呢?
艾拉不清楚,但是他们并不是徐霖声唯一送信的对象,徐霖声对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送了信。
应越等人到的第二天,徐霖声也出发了。
广阔的私人飞机场上,数架飞机和直升机并行,蓝天微暗,朵朵白云漫无目的地航行。
徐霖声一身拼接款式的杏色长裙,新染的栗色长发发尾卷曲,她扬着嘴角,唇边的笑意清浅,漂亮得像人偶。
乔琪跟在徐霖声身后,“大小姐,安如愿已经在等着了。”
“好快啊。”
徐霖声低喃一声,眼眸浮上一层水光粼粼的柔光,“别让她看见我,现在才不是见面的时机呢。”
“她在后面一辆直升机上。”
“那就出发吧。”
三架直升机远飞,越过深蓝的海洋,直往落城。
艾拉:“大小姐,你对落城是什么看法呀?”
“落城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爱落城。”
徐霖声抱着玩具熊,栗色的长发配着一张天生就爱笑的脸,乖巧甜美,让人怜惜。
艾拉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