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脸凑过去贴了下她侧脸,轻笑:“日落好看,你更好看。”
纪禾嘴角翘起。
她脑袋靠在他肩上,两人一起静静看着窗外暮色渐浓。
巴士从城市开往海边渔村,晚霞沿路笼罩,好像飞车锲而不舍地追逐着日落,又好像日落始终不离弃,垂悬于彼岸。
到家,马飞飞正在和双胞胎一起吃晚饭,见他们进门,抬头问:“怎么样?”
纪禾从厨房里拿了两幅洗干净的碗筷,一幅递给查理苏,坐上桌将大致情形说了一遍。马飞飞提出了和她一样的疑问:“律师...靠谱么?”
查理苏抢话说:“没问题,明天我们再去一趟。”
晚饭是马飞飞做的,一条偏口鱼烧得乌漆嘛黑,萝卜皮干得没丁点儿水分,蛤肉菜豆更是糊成一团,卖相风味都极差,偏生他自己吃得下箸如飞津津有味。
纪禾习惯了不挑口,但查理苏是有点难以下咽,握着双筷子东瞅瞅西瞅瞅的,为难的样子活像是让他在吃蛆和吃大条里面二选一。
马飞飞开始摆谱,做足了长辈架势:“怎么?嫌弃我们家的粗茶淡饭啊?我告诉你,苗苗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你要泡我妹,你就得学着融入到这个家里来。不过我看你那金贵的命哟...”
马飞飞扭头朝纪禾说:“这种细皮嫩肉挑三拣四的后生仔不适合你的。”
查理苏忙道:“我不挑的!我一点都不挑!”
为了证明自己,他将三盘菜中看上去勉强更好一点的萝卜皮通通划到自己碗里,正要进嘴时本能地停滞了下。马飞飞坏笑道:“吃啊,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啊。不对,不吃就是看不起我们,不重视我妹妹。”
纪禾幸灾乐祸地作壁上观。
查理苏一狠心,张开嘴将一坨菜饭混合物送进去。与此同时厨房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玻璃打烂了。双胞胎有多动症,饭吃着吃着就钻厨房里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小飞哥的菜做得太难吃、跑去挤酱油拌饭了,还是在搞别的什么鬼。纪禾喊:“陈安妮,带妹妹出来!”
查理苏正在跟吃大条一样、在马飞飞不错眼珠又笑容奸佞的监视下满脸强颜欢笑地嚼着萝卜皮,苦得都快飙泪了。陈安妮又怯怯地挪出来,手里握着块软木塞,神情颇为局促不安。
纪禾皱眉:“怎么了?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