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了什么刺激的东西呢,你怎么不讲道理,不——”不动动脑子。这句话没说完,曹帆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戳了秦欢的脊梁骨。
他解释道:“不是、不是,统领,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周护军他活该——呸。”
曹帆立马捂住嘴。
庄秦欢重生后便入周秀昌手下做事,四年前,她独自带领苍牙铁面骑在西崇平定战乱,这一战,替京安天子彻底扫除西疆的威胁,被提拔为副将。
他们二人虽有十四岁的年龄差,自那之后便常常以兄妹相称。周秀昌人坦诚,待她比任何人都要走心。
林先叔瞪圆了眼睛,心想,曹帆这家伙是把脑子也顺便一起拉进茅房了吗?这说的叫什么话!
“不不不,属下是想说,周护军他——他——他——”曹帆越解释脑袋越浆糊。
“你不用说了。”
秦欢心思不在曹帆身上,也知道他的本性,不同他计较。
“欢儿,到底又怎么了,秀昌老兄的病不是半年没有发作了吗?”
庄泰火急火燎地赶来,身上倒没有多少酒气,约莫着是两人刚刚开始,就被人叫回来了。
这庄泰就是刚才曹帆口中的庄统军,也就是秦欢的哥哥。
林先叔和曹帆异口同声作缉道:“庄统军,白先生。”
庄泰掐着腰身走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个,你们周护军呢,他情况怎么样了?”
曹帆愁眉:“——不太好。”
白岐先一步冲进屋子,瞥了一眼秦欢,随后立马抓起周秀昌的手,替他诊脉。
“秀昌,哎呀,我的兄弟,你坐在地上干嘛呀?!”庄泰直直走向周秀昌,双手停在半空,欲作扶人的姿势。
秦欢安慰道:“大哥,无碍,我给周护军垫了衣服,不碍事。”
庄泰收回手,也停住了脚步,摸着一小撮胡须道:“啊,那就好,那就好。有衣服,哈哈哈,还是你聪明。”
白岐诊好脉,哼了哼,回头呵斥:“好什么,不是亲兄妹,也不会真的疼惜,逢场作戏、做做样子罢了,他们三个大活人难道不会把人扶起来吗?”
说着,白岐就要扶起来秀昌,可扶到一半,秀昌哭着闹着要拨浪鼓,要坐地上玩。
周秀昌身子虽然大不如前,可在娇小的白岐身边还是像山一样大,他扶住的手不到半晌就酸了。
庄泰站在一旁摸胡须,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只是看一眼,不做什么表示,仰头对着房梁望了半天。林先叔和曹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两个人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白岐和周秀昌从小就结识,三十几年的交情,又是一起征战多年的患难之交,可不知为何,白岐并不喜欢秦欢,连嫌弃的样子也不愿装装掩盖掩盖,每次一见面,就像吃枪药似的炸起来,更有甚者,搞不好,把周围的人也一起‘炸’了。
不好惹,实在是不好惹。
惹哪个都是自讨苦吃。
秦欢刚一扶在秀昌的腰身,就被白岐蛮力推开:“不劳庄统领费心!”
这恨,没来由的如秋风卷起宜州黄沙,迷乱人眼。
白岐领着周秀昌回了自己屋内,这里乱糟糟的一片,下脚的的地都快没了,屋内归置的东西摔了一半,连那株秀昌最喜欢的紫薇花也随着瓶身碎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