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县令又是一鞭落下来之际,薛矜掐准时机,闪电般伸出手来,“啪”地一下抓住了鞭身。
周围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少年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马百万对着干。以马百万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会伺机报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怀袖同样很是震惊,但震惊的方向和周围人大为不同。薛矜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会为了一条狗挺身而出,要知道自己可是花了足足十万两银子,才请动他保护自己的。
这么一想,还真是人不如狗啊。小公主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
马县令被他握住鞭子,下意识往后一拉,但用尽全身所有力气,那鞭子也抽不回来。他心中叫苦不迭,看来这一次碰上硬茬子了。
不经意间与少年的视线,他被对方盯得毛骨悚然。
少年仿佛已经和他认识了多年,打量他的目光好似将他从灵到肉看了个透,他的一切都在少年眼中无所遁形。强行压下心头那阵没来由的害怕,他端了几分怒色呵斥道:“大胆刁民,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冒犯于我,是想要造反吗?”
薛矜依旧握着鞭子不撒手,用一贯慵懒的语调说道:“我可是大襄良民,安份守己得很,从来没想过要造反,只是想请老爷高抬贵手,放过这条可怜的狗。”
少年嘴上说得温和,马县令却感到一股暗劲透过鞭子涌入自己周身经脉中,让他整个人好似遭受了电击一般,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他是个有眼力见的,早就看出少年不是易与之辈,和他作对只会害了自己,不如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气势顿时弱了七八分,马县令清了清嗓子,色厉内荏地说道:“既如此,那本官便大发慈悲一回,放这拦路恶犬一马。”
见对方这么识时务,薛矜也松开了握住鞭子的手。他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位马县令,似有所指地说道:“老爷真是心善得很啊。”
马县令哪能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但他听而不闻,给车夫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忙不迭抬起轿子来,绕过那堆药渣,直直往前方走去。
众人见那顶官轿远去,而少年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都感到十分的惊讶,不过他们也看够了热闹,很快就散去,各做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