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萧氏的和程少……商……家主……女君……”李管妇本能地回答着,看到程始夫妇出现在主子身后,说话渐渐磕绊,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程娖上脚踢了两下,转而先对着程老夫人行礼:“阿娖见过大母,大母福寿安康,”又转向呆滞了的葛氏和脸色难看的爹妈,乖巧道:“见过二叔母。阿父,阿母。”
萧夫人瞥着程老夫人,见颜控加单细胞的程老夫人嘴一咧,一把拂开挡道的葛氏,抓住程娖的手:“哎呦喂,好,好,我好得很,我的好大孙十几年没见怎生得这么好看了!哎哟,快让大母好好看看。”
“咳咳。”程始掩唇轻咳,这一下让程老夫人想起了脚边李管妇刚才的污言秽语,有点尴尬的撒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不善表达的萧夫人走到长女跟前,低头握住女儿的手,目光波动,再抬起头凝视女儿的时候眼波微动:“瘦了。”
自上次九死一生,程始夫妇与长女也有四年未见,程始上前扶着妻子的肩膀轻轻安抚,又问长女:“阿娖,你妹妹呢?”
“阿父,阿母。”软软糯糯的声音。
三人齐齐看向门口,程少商梳妆整齐,身上穿着套已经泛白的衣裙,虽然大病已愈已经养了点精神,但长久的缺饮少食让少商的脸难掩憔悴虚弱。
葛氏和程老夫人心虚的缩在一边,一个低头,一个望天,都回避装着看不见。
程少商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父母,莲房蔼因默默跟在后面,萧夫人松开长女的手走向小女儿,身处在设想过多次的重逢场景里,萧夫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想要伸手触摸女儿,在看到女儿带着防备陌生的眼睛时,又缩回了手。
“嫋嫋。”萧夫人上下打量着小女儿,忍不住眼眶微红。
程娖有点无语,十四年不曾相见,当妈的不主动你让被苛待大的小丫头怎么敢靠近丢了自己十四年陌生妈,于是走到二人中间,一手一个,把两个人的手塞到一起。
“我与元漪在外拼命十几年,没想到女儿竟被养成这般憔悴样子。”程老爹在一边虎目含泪,心中愧疚。
“儿啊,你这是在责怪阿母?这十几年你们夫妇不在家,阿母一人操持家事,落下一身病,你倒好,有了新妇忘了阿母。”程老夫人一听儿子这不满的语气,根本不用葛氏撺掇,立即委屈起来,装着不适咳嗽起来。
程娖看身板壮实的跟老爹不相上下的大母,回想刚才老太太差点一把把健壮的葛氏扒拉到地上,沉默了。
程少商一瞟装模作样的老太太,立马不甘示弱地跟着一起假咳,吸引了程老爹和亲妈的全部关注。
“哎哟~我不活了~都是我的错,我辛苦养大的儿竟嫌弃我怨我哟~我死了算了,我要去找你阿父哟~”老太太又开始作妖吟唱,引得程老爹夫妇不得不对着老人家开始关怀。
葛氏扮着愁苦面相,硬是挤出几滴眼泪,茶言茶语起来:“婿伯姒妇,此事怪我,你们不要怨君姑啊!这十几年我对四娘子半句不敢多说,以至于养出了顽劣性子,月前差点害得我娘家侄子丢了性命,我出于无奈才送了四娘子去庄子收敛脾气,谁知道她……她……”
“差点饿死?差点病死?差点被奴仆骂死?”程娖连环三击,和莲房两人各占一边扶着演技飙升的虚弱白花嫋。
葛氏一噎。
“一个仆妇公然侮辱女君,对着长房女公子语言污秽,又对小女公子不敬,仲夫人可真会照顾人。”青苁冷言道。
“何止,二房的李管妇还要让二叔母打杀我呢。”程娖淡定的像在讨论别人家闲话一样,强调了李管妇的归属问题,顺带着艺术加工了一下李管妇的恶行。
葛氏再噎。
萧夫人心中盘算着如何报复葛氏,转头看程老爹递着信号,程始了然,大声吩咐:“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老物先压到柴房去!”
眼看形势不利,葛氏本来扶着程老夫人后背的手悄悄在老太太身后拽了拽老人家的衣服,程老夫人立刻心领神会,停止吟唱猛喘一口气,作势要仰。
程娖见状悄悄在妹妹耳边说:“忍着点,委屈了。”
“哟!君姑心疾犯了!”葛氏大喊。
逞着几人手忙脚乱,程娖一手刀劈在程少商的迷走神经上,程少商都来不及叫就晕了过去。
“嫋嫋!”这是程娖。
“女公子(四娘子)!”这是莲房和蔼因。
程老夫人被打断施法,眼睁睁看着儿子和新妇手忙脚乱抱着孙女往房里跑,和葛氏对视一眼后急忙跟上。
“女公子,这样可以吗?”小步跟在后面的蔼因小声地凑在主子身边讲。
“那下次你来?”
蔼因连连摇头,忙不迭地退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