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冻的直哆嗦,指着嘴边的白雾:“你看,快到冬天了。”
“还早呢。”
比起安室透,她更担心伊源纱织,委托在搜查三课工作的前辈打听说是被当做可疑分子拘捕了。
至少是落在了警察手里,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支使赤木阿姨往距离工藤家前两个路口派了辆车,她不大喜欢把自己的行踪告知家人,当然,从青春期开始,她就被给予了极大的自由。
安室透谁的电话都不接,据榎本梓称,他已经旷工两天了。
旷工?
他是不打算干了吗?
这个老板他来当好了。
秋间澪熄灭手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铜钱在另一只手的五指之间来回跳跃。
这个男人的本名是什么来着?
以前秋间澈骂她秉性恶劣,论据就是对人来说至关重要的名字她竟然毫不在意,正确的记住别人的名字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如果从一个人对别人的名字尊不尊重就能看出她的性格,那澪的态度说明她简直是个烂人。”
还有一件事,在去见他之前,她得先去东都水族馆找贝尔摩德。
提到东都水族馆,秋间澪想起投资人开业前特意来社里找她指定一个吉利的日期,最好能在体育节,她委婉的向代表表示最合适的剪彩时间至少要到文化节,文化节前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大败亏输,不过生意人向来一意孤行。
晴朗的天气,又赶上体育节,从早上九点开始,东都水族馆新馆内便人山人海,秋间澪对组织越来越感兴趣,什么样的犯罪分子会把活动安排在水族馆?
团建吗?
她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其实十分钟前贝尔摩德就打电话来问她人到哪儿了,她敷衍的回答快到了别着急,这份磨蹭拖延的能力,贝尔摩德认为她应该去市役所就职。
不远处的长椅上,一束灰白色的秀发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脚步,勾下墨镜,左右端详着对面女人伤痕累累的脸和脏兮兮的衣裳,吊诡之处在于她的一只瞳孔是黑色,另一只则呈现出诡异的蓝,她的眼神茫然懵懂,根本不像一个杀手的眼神,然而事实是她所从事的职业就是这么残忍。
她发现了她在看她。
秋间澪的喉咙不可避免的捏紧了,心率在两秒之内突破了正常数值,这种刺激感在她有史以来的记忆里只在某年查险些挂科的课程成绩的时候出现过。
对方主动站起来问:“您好,请问您认识我吗?”
什么情况?
那是库拉索吧。
她在演戏吗?
她在捉弄她吗?
“不……不认识……”
她不记得她了吗?
幸运之神何其眷顾她,她决定等事件结束后去买个彩票。
她把墨镜推回鼻梁上,气定神闲的走到她面前:“您好像受伤了。”
“是……”她低头,行动迟缓的打量着满是泥渍的白衬衫。
“要猜硬币吗?”
“诶?”
秋间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十块钱的硬币,不等她答应就弹到了半空中:“正还是反?”
“正吧……”
她张开合十的掌心:“猜对了。”
“您接下来不会找我要钱吧,我身上没钱。”
她沉默了,她以为她是景区里那种积极的拉着她参与活动,最后再找她要钱告诉她这些活动其实都收费的强买强卖的骗子吗?
“不。”秋间澪抄起口袋,首先她不是骗子,其次,她还从自己钱夹里掏出一叠钱:“看在我放你一马的份上,以后记得也过放过我。”
“您这是……”
“愿赌服输。这个园区里有卖巧克力香蕉,很好吃,你可以买来试试,祝你玩儿的开心。”
“谢……谢谢……”
诶,这么有礼貌的杀手简直稀有。
贝尔摩德又在催了。在库拉索茫然的眼神中,她跟个重心不稳的竹竿似的晃晃悠悠的飘向了商场,留给她一个挥手告别的背影。
那道背影,库拉索想,大概就是做临终道别般的背影。
终于在咖啡馆等到了秋间澪,她怀里抱着一个牛皮包裹,如果装着什么正经东西也就算了,但里头装的是面包,贝尔摩德漂亮的脸险些产生扭曲。
她闲适的坐到对面,客气的问她:“吃点心吗?我排队买的。”
“什么点心需要秋间小姐亲自排队去买呢?”
“普通点心。”
“我在嘲讽你,你听不出来么?”
“听出来了。”她把一袋面包推到贝尔摩德面前:“我最近在斋戒。”
“你既然不吃你买它干什么?”
“消磨时间啊。”她歪着脑袋,顽劣的勾起嘴角。
“算了……琴酒的命令我都解决了。”
贝尔摩德把牛皮纸袋拉到面前,压低开口,抬起下巴瞧了几眼,撩开眼皮看向她,隔着墨镜,她看不清秋间澪的眼睛,只觉得那视线充满了天真的残忍:“有人跟你说过吗?”她捏着耳垂,漫不经心的调侃:“你喊琴酒的时候,婉转的像在念恋人的名字。”
“别生气,这是善意的提醒。”当她把手伸向手包,露出一片冷酷的□□的棱角,她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既然你已经完成了琴酒的命令,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吗?没有的话和我一起去找安室吧,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
“还差一点。”她虽然秉持着宽宏大量的胸怀不跟她计较,可心里每一笔账都记得门清,她操作电脑,在人群中精准的识别出了库拉索的位置:“果然在这儿,走吧,去跟她碰面。”
秋间澪伸直脖子凑过去,屏幕上熟悉的脸让她后知后觉:“我还在想什么样的犯罪团伙在水族馆搞团建,原来是为了找她。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遇到她了。”
收拾东西的贝尔摩德差点把电脑摔出去。
秋间澪指着自己轻晃的脑袋:“她好像这里出了点问题,可能是傻了。”又加了一句:“比伏特加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