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沐木白了他一眼,打开他床头的抽屉,“药没了,我去给你买”。
“你看看包里应该有”东方邺回答,脱掉自己的外衣,后背大片淤青暴露在空气中。
“还有备份,什么时候学乖了”沐木双手扶上他的伤,缓缓揉捏。
“我也不知道谁放的?”东方邺回答,他也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
“哦,还有人像我眼力这么好,难得”沐木回应,想到了一个身影,手劲一停,疼的东方邺抽了口凉气“你这报复我呢?”
“活该”沐木继续上药“你是怎么认识叶尘的?”
“就是刘师傅的小徒弟,我常去维护摩托车,江湖救急拉她来做过饭,为此帮了欧阳靖一个大忙,总是胆小的很”东方邺嘴角不由勾起笑,“不过很讲义气”。
“哼,她胆小,不知死活冲进赛车场,我看她的胆子比这天要大呢?”沐木一想起白天那个不管不顾的丫头,心里就有气,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
“痛,痛”东方邺痛呼。
“痛就对了”沐木手下不留情的继续摧残伤痛的某人。
“他是我见过第一个不要命冲进赛道的人”沐木突然说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看东方邺的态度两人也算不上熟识,刚要抓住的答案马上被自己否决“确实有些傻,哈哈”。
东方邺没回答,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估计明天要废了,肯定要被欧阳靖那个大傻子嘲笑一番”。
手边电话响起“喂,笑笑”,东方邺开口。
“得了不打扰你们腻歪了,走了”沐木告辞。
东方邺点头,继续接着电话,站在二楼看着离开的人,“我累了,先挂了”,挂了手中的电话,眼间飘向门口的门厅,那个胆小的丫头今天不顾一切的奔向他,眼里赤裸裸的担忧,害怕,他感觉到她颤抖的双手,这让他很有些困惑,她仿佛了解他很多事,可又是为什么呢?她有什么目的?
床上的药应该也是她放的吧?那群围着他的女人不会想到他受伤,欧阳靖也不会这么细心,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深奥的眼中都是思虑。
19年9月1日,旧日记里这样写道《很抱歉,给你带去了霉运,请原谅我的无知,扰乱了你的比赛,可再有一次我想我还是会奔向你,我第一时间看见你平安无事,我不知道第一名对于别人有多重要,我只希望你是平安的。
我的爱不可说,不能说,不敢说,都说这世间爱是纯净的,美好的,可我却怕我的爱玷污了你。》
这城市如此喧闹,我却只觉得冷,我不知道老天给我靠近你的时间什么时候到,每天惊恐又担忧,我祈祷这时间久一些在久一些,那怕就这样似有似无的在你轨迹中偶尔出现,我已经满足。
“注意了,今晚师傅家蹭饭,忙下手头的事,换上干净衣服我们就出发”沐木宣布,几人高兴的风风火火起来。
“小尘,你赶紧的啊”齐飞催促。
叶尘没有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道:“我不去了,一会我还有事,帮我和师傅说一下。”
“你确定吗?师傅最宠你了,你不去,不怕他骂你?”齐飞问道。
“真有事,你们先去吧!帮我给师傅问好!”叶尘回答。
“好吧”齐飞有些担忧,向门外走去,被叶尘再次叫住“怎么了”。
“还是算了,人都没去不要提及我了,更让他生气”叶尘转身低下头,收拾散落的工具。
“好”齐飞看着外面有些阴云的天叮嘱“早点回去,要下雨了。”
“好”叶尘回答。
一群人其乐融融说笑,听着雨声,感受着屋内的温暖,“小尘怎么没来?”饭后刘安邦问道。
“她说今晚有事”齐飞回答。
“沐木”刘安邦有些担忧看着外面叫他。
“什么事,师傅”沐木等着他的话,本以为是店中的事,没想听见刘安邦一声叹“有空多关照下小尘,那孩子太苦了”。
“嗯,好”沐木回答,想在问问叶尘更多的事,刘安邦却只摇了摇头,“我也并不知道什么,不过心疼她罢了”。
小巷中,只听叶尘在祈求“房东,我真的没那么多钱,这个月你都涨了三次了,您看我在这住了这么久,念些情分能不能再宽限我几日”。
“情分,什么情分,没钱就给我滚出去,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能等到今天,赶紧给我走人,我可不是救世主”房东女子刻薄的声音响在屋内,不屑往外扔着她的东西。
雨没有停的意思,她不会因为你的落魄而收敛,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停止,叶尘捡着地上的东西,拉着旧行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因为雨天,路口的馄饨没有出摊,驻足良久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大雨冲洗她的记忆,她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不得已的泪水。
“小姑娘,心情不好啊?”一个陌生男子打着伞站在她面前问道。
“我,我在等人”叶尘心虚回答,心里害怕极了,漆黑的夜,没有一个身影,紧抿着唇只希望男子快些离开。
“等什么人啊,跟我回家吧?哥家里很温暖”男子笑着伸出手被叶尘避开。
“我等的人马上就来了”叶尘鼓着勇气回答。
“等人?你是被人撵出来的吧?还跟我装?”男子一把抓住她瘦弱的手腕拖拽。
叶尘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害怕挣扎,“你放手,不放手我喊人了”,多么无力的挣扎,逗笑了拉她的男人。
“你叫,我到要看看你能叫来谁?”男子扔掉手中的伞,眼里露出凶光。
再多的害怕都是无济于事,这四处无人,唯一的监控也被人打碎了,呼喊谁又会来帮她呢?与其任人宰割还不如奋力反抗,叶尘手脚并用,想挣脱钳制自己的手腕,除了惹怒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改变,几个巴掌打的她耳鸣眼花,她心中明了,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背靠冰凉的墙壁,手指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
男子冷笑道:“你以为这东西能改变什么?”在他眼中,眼前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那最后的反抗也不过是可笑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