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苦笑“我是不能怎样,可也不会任由你带走”,刀尖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至少我可以干净的走”,眼中最后的决绝看着一步远的男人,冰凉的刀尖击破肌肤,口中低念“东方邺”,这是她一生唯一牵挂的人,想来真是要永别了,就让我最后这样叫你一次吧,若有来生,算了还是不要有来生了,爱你太苦,活的太累,我想当个逃兵,就此放弃了。
“叶尘”,熟悉的声音,这是不是老天听见了她最后的心愿,叶尘傻笑,刀尖继续深入,鲜血染红了衣衫还有她走过的路。
男子看着下车向他们跑来的人,看着眼前决绝的人,骂了句“疯子”,逃离了现场。
“叶尘”东方邺再次呼唤。
大雨模糊了视线,她耳边是她深爱人的呼唤,叶尘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手上的刀没有松懈半分,她怕这是幻觉,怕她放下刀自己就此陷入地狱,“你别过来”。
东方邺缓缓蹲下身体,让惊恐的她看清自己的面容,“叶尘,坏人已经走了,我是东方邺,你放下刀”。
叶尘无助看着面前的人,喃喃自语“东方邺”,手中的刀却未放下半分。
“是我,东方邺,你安全了,放下刀,好吗?”东方邺安抚面前的人,她的无助,害怕,还有最后孤注一掷的颤抖都看在他眼中,心中莫名疼痛。
“东方邺”叶尘在疼痛中再次确认,他真的来了,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我”东方邺给予她肯定的回答。
“东方邺”叶尘哽咽叫他的名字。
“我在”东方邺回答,慢慢伸手拿来她手中的刀,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掌心,“没事了,没事了”。
如果这是命运的终结,她多想放肆一次,如果这是老天最后的怜悯,她能不能放肆唯一一次,叶尘颤抖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抱住东方邺的身体,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东方邺,东方邺”,滚烫泪水如这未停的雨,这份爱因为今夜的惊恐无助借着雨水宣泄。
东方邺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在他看来,她需要这个宣泄口,只因为害怕,抱起她,捡起她的行李急忙送她到医院,后车镜中他担忧观察着她,鲜红的血让他有些害怕,这个瘦弱的生命好像正在他眼前消融,“叶尘,你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有些迷糊的叶尘挛缩着自己的身体,只是口中一遍遍喃喃低语叫着他的名字,千遍万遍,声声入了东方邺的心,他从没这般被人梦魇相思,也没这般被人需要,他不明白她对他的爱有多深,自然也看不懂。
东方邺守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怎么样,医生”,临危不乱的人脸上有了急色。
“还好没伤到动脉,已经没有危险了,请放心”医生回答。
紧张的心房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被推出来叶尘虚弱的睁开眼,他的白衬衫被染了血渍,张张口,指指他的衣衫“对不起,给你弄脏了”。
东方邺心头一痛,每一次她的不堪都在和他说抱歉,可每件事又真的怨她,“没事,好好休息”。
叶尘点头,强挺着意志不想睡去,她可以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不忍睡,不敢睡,终究没挺过药物的作用,沉沉睡去,她的梦里有他的身影,叫她的名字,睁开眼,屋内空无一人,若不是脖子上的伤痛,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都觉得昨天是梦一场,不过一切都值得,很值得。
东方邺因为公司忙碌,两天没有出现,他忘了给沐木打电话,在他看来叶尘应该会告诉他们,可他怎么也不会知道她连个电话都没有,叶尘能下床后给齐飞打了电话,只说自己感冒了,需要休息几天让他不要着急就挂了电话。
第三天叶尘行动自如,伤口也不那么痛,和医生沟通后独自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找房子,闷热的天让她很是难受,无处可去只能在各种公共场所对付,网吧,车站,不想麻烦别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窘迫,三天后她在广告上找到了最廉价的房子,十平米大的廉租房,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一个铁门,还有她最害怕的小强爬来爬去,做在床上她红了眼眶,第一次问自己“叶尘为什么存在,为什么活着,这世上不会有人因为自己难过,也不会因为少了自己而改变,她的坚持真有什么意义?”
穿了高领衫,重新回到了工作的场所,齐飞有些心疼她,“找了你从前的住处,你搬走了吗?”
“嗯,换了地方”叶尘回答。
“你,好一些了吗?”齐飞关心问道,本来就瘦的人,更是瘦了一大圈,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好多了,谢谢”叶尘回答,低头继续工作。
“你要有难处,可以告诉我”齐飞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知为何,几天不见感觉她更闷了,那一潭死水仿佛在无波澜。
“谢谢”叶尘没有抬头,碎发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这或许是除了师傅以外第一个有人对她伸出善意的手,人真的奇怪,你可以挺过所有苦楚磨难,却见不得有人对自己关心,一句轻描淡写的关心都可以把她打进深渊,击垮你所有的坚强,不敢开口再多说一个字,不敢抬头看别人的怜悯,只怕不争气红了眼眶。
忙了一周的东方邺终于抽出时间去了医院,可当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心里有也自责,他该早点来看她的。
“我认得你,那晚送那个受伤的姑娘来的帅小伙”同病房的阿姨热心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