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时间了,时茴。
她蹲在湖边感到无助,她的泪水格外的汹涌,她捂着脸,她嘴中喃喃,她真的好痛,也痛恨这么自私自利的自己,那么窝囊的自己。
常绥回来了,他看不清时茴,感觉好陌生。
校园的香樟树下面,我看着她,体育课上低头看书的女孩子,黑发被风吹乱,盖住眼睑,阳光照的更加生动,独来独往,没有朋友。
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男子和他的狐朋狗友,常绥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小子,”虎背熊腰的男子率先开口,大喇喇的上前,一脸挑衅,“既然你看见了,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把钱留下。”
常绥很明显感觉有人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襟,是那个被打的很惨的小孩。
放学的必经之路,偏僻的小巷口。
那个男生染着一头张扬的黄毛,笑起来贱兮兮的,此时被打的很惨。
“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男生一直在哭,死死的拉住他的衣摆,怎么都不肯放手。
“你都是他哥了,他的钱你也还了吧?”
常绥只觉得脑仁疼,冷声道:“你们现在这种行为犯法了,以后你们还想不想考编制了?”
前面的大哥立刻就笑了,“老子无亲无故,考不考都一样。”
他身后的兄弟就没有他如此爽朗潇洒了,瞬间面露冷汗,颤巍巍的开口:“只要你把钱留下,我们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小黄毛还在后面大声哭嚎着,“哥,你替我还了吧?”
常绥笑了笑,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张脸满是清纯,是纯粹的。
“勒索,也是犯法的。”
“而且兄弟你我无冤无仇,何必碰瓷我呢?”常绥实话实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学校明文规定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如果想要报警唯一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但他们人多势众,凶神恶煞,身后还有个就算死也要拉个陪葬的。
“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想必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了?”
常绥真诚的讲,“嗯。”
说完,一个利落将书包拉下来,一气呵成将厚重的书包砸在为首人群的脸上。拉着身边的小黄毛往后面跑。
常绥觉得自己跑起来很费力,小黄毛看着瘦弱,双手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前进分毫。常绥用力都没有扒拉开他。
小黄毛急的嗷嗷叫,他跪在地上,用力拖着还不忘回头看,声泪俱下的说道,“求你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你救救我,他们知道我家在哪里,他们回去报复我的,只要你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就会放过我们,我知道你家里有的是钱,你又不缺钱,你只是失去钱啊而我失去的却是后半辈子的幸福快乐。”
奈何常绥家教好,有教养也被气笑了,听见他的话更是无话可说,长腿一伸,一脚狠狠的踹在黄毛身上,压着声音喊到,“滚。”
黄毛就算被打了,也不放手他匍匐在地上加大摩擦,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常绥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小混混,刚才他一书包下去,为首的老大鼻血都出来了。
“他们欠你们多好钱?”常绥只好用缓兵之策,他也不再管黄毛了,反正就是赖上他了。
“一万五千八百七十五元钱。”后边的小弟报上数字。
“???”常绥低头看着黄毛,问道:“你干什么了?”
小黄毛不肯说,最后还是小弟来讲的。“他嫖/娼,搞到了我们老大女朋友,还顺走了老大送的金戒指。”
“他不还钱,我们就只好将他物理阉割。”
还挺炸裂的,至少常绥和老大都是一愣,老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上手将两个人包围,“钱得还,伤也得受,给我往死里打。”
常绥刚开始还是可以同他们较量的,不过处在弱势加上只会抱着他腿的小黄毛,常绥败下阵来,密集的拳头朝他打来,他这是迄今为止受到的最大侮辱。
他一个从小被父母灌输正面思想的青年子弟,面对这些没有丝毫道理的人,真是有理难讲。
“你们在做什么?”是女生的声音。
常绥觉得很熟悉,等他抬眼望去,阳光刺眼,而那大步跑过来的女生是时茴。
但时茴实在过分安静了,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模样,受伤了也不说话,少女的皮肤那么好,留疤了也不好,要是为了他在这里受到伤害了,常绥努力的蠕动身体,他想要站起来。
“别管,快走。”常绥觉得自己牙龈出血了,大声说话的时候,嘴里还有血。
当时场面很混乱,他记得时茴好像挡在自己身前。
时茴在他前面就像一束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窄小的肩胛骨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后来。
他看见一群警察朝他们跑来。
那天的太阳太炽热了,晚风徐来,鼻尖萦绕着少女好闻的香味。
“时茴,时茴。”常绥猛然从床上坐起,浑身都被汗湿了。那一幕他感觉好熟悉,那种强烈的感觉,让常绥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抬眼看着窗外,一轮弯月就静静的任凭云雾将其遮挡。
时茴请了一天的假,回到学校更是一个字都不说了,尽管常绥一直在说,时茴也不说话。
直到时茴一不小心,张开嘴,常绥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她的脖颈上两个创可贴,她少了个门牙。
时茴没说话,就静静的盯着他。
常绥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见时茴风轻云淡的说道:“摔的。”
常绥一直想关心关心她,想问一下事情的经过。上课总是看着她出神,说起来很奇怪,在他的记忆里面,似乎对她只有很浅的印象,他不记得她来过,也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他对她的记忆更加模糊了。
班里面也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时茴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人提起,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空气,就连李子威总问他为什么老是看着空气发呆。
“我没有,我在看我的同桌。”
李子威更加迷茫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