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虽然池渊控制住了场面,但多少还是闹出了些动静。
千水阁内有些浅眠的弟子听到了动静,出门查看,便知晓了大概的情况。
起初香岚只听人说是有三个女弟子夜半时突发恶疾,幸得池渊师兄发现,带了夜间值守的医堂弟子前去诊治。
她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日自己一直等着师姐说好的报仇,结果等着等着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然后就是今早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香岚有些好奇,想去多了解些情况,可惜自己现在跟着师姐一起不受人待见,她也不好去随意找人问询,只能采取蹲墙角偷听的法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确定了昨日突发恶疾的那三个女弟子就是在膳堂欺负她们的天姝峰弟子。
香岚开心得不行,连忙把这好消息汇报给姜岁岁,并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听到的那些现场情况。
那三个女弟子都是突发眩晕呕吐的症状,十分痛苦,屋内都是恶心难闻的呕吐物,把过去的药堂弟子差点熏倒。
不过药堂弟子查看完三人情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观察一段时间后三人也停下了症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下难以忍受的呕吐物。
即便是症状消失了,这样的不堪的状况传出去也够她们丢人了,想来有段时间不敢在人前嚣张了,只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香岚描述的这些内容让姜岁岁放下了心来,看来自己的术法并没有遗留下什么痕迹。
“然后呢?”姜岁岁接着追问香岚。
“然后池渊师兄就说问题不大就不要惊动峰主、掌门了,让药堂弟子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嘶—— 池渊师兄啊。
针对于池渊昨天傍晚时分的行为,姜岁岁一直在心里纠结了很久,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姜岁岁遭遇到的那些事,细品他那些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事可以找他?
姜岁岁有些迷茫起来,自从两人成为一定概念上的盟友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很多。
现在姜岁岁面对他时已经能够尽量放松下来,她觉得这个大家口里不近人情的冰山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和不可接近。
这段时间虽然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姜岁岁做了什么,但是那三个弟子犯病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而且还不偏不倚她们三个人一个不落,实在是招人怀疑。
一时之间也有些流言蜚语冒出来说是姜岁岁干的,不过由于确实找不出任何痕迹,而且那三名弟子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身体也没有任何影响,这件事也就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一天天就这样过去,姜岁岁利用修炼的间隙准备了大量制作鲛绡的基础丝线,相比于要做出一件完整的鲛绡而言,制作这种最基础的白色丝线不需要姜岁岁花太大的力气。
鲛绡的精妙之处全在这些丝线里,也只有人鱼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和天赋,她将这些丝线送往汐月布庄,布庄内有专门的织造房,让他们织成布匹,一匹完整的鲛绡便出来了。
这样做既能制出大量的鲛绡,也能够节省姜岁岁的时间。
与此同时,章千寒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并且亲传弟子的候选名单也出来了。
为什么说是候选呢?因为可能出现一个峰主都不愿意选的现象,也可能会出现几个峰主同时选中同一个人的现象,于是就有了候选名单这样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被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峰主选择,那么这个弟子就可以拿到选择权。
章千寒恰恰就成为了这个幸运儿,就连极其不喜欢收徒的崇云真君也让他成为了唯一的候选人,要知道自从收了姜岁岁开始崇云真君已经多年没有收过亲传弟子了。
而另一个选中他的峰主则是天秩峰的无畏真君,章千寒因此成为了这次测试的焦点人物。
任谁都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突然之间成为了众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收到这个消息后,姜岁岁和香岚都很为他开心,但是章千寒本人却犯了难,两位峰主各有各的好,难以抉择。
香岚看不懂章千寒在纠结什么,岁岁师姐是崇云真君的亲传弟子,她自己和章千寒在内门也归属于天灵峰,而且章千寒也是走的剑修路子,崇云真君便是剑修,这还需要选么?
不同于香岚的想法,姜岁岁觉得师弟这么纠结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最后的去处只能由他自己决定,她和香岚不应该去干涉。
亲传弟子最终名单确认的那天,章千寒告诉姜岁岁和香岚,他最后的选择是天秩峰。
香岚为此气了好几天,直说章千寒是“叛徒”,姜岁岁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正如香岚所说,在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以及自己和自己的朋友都归属于天灵峰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会因为情谊和环境适应而选择留下,章千寒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纠结的情绪,那就说明他心里是更偏向另一个选择的。
章千寒以亲传弟子的身份搬去天秩峰的那天,姜岁岁和香岚都去送他了,虽说是有些生气,但缓个两天香岚心里也就接受了。
把东西都整理好后,姜岁岁带着香岚准备离开章千寒的新院子。
刚走出几步路,章千寒叫住了姜岁岁,有些犹豫道:“岁岁师姐、香岚...我并不是想远离你们,只是天秩峰的无畏真君素有严厉之名,我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快速强大起来,所以才...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姜岁岁虽然不明白章千寒为什么执着于要快速强大起来,但她尊重他的决定。
她用轻快的语气说:“诶,只是有点可惜没能有个小师弟让我提提辈分。”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拍拍章千寒的肩膀,“又不是以后不做朋友不见面了,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以前是千水阁现在是岁寒苑罢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嘛。”
香岚也跟着说:“我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一时无法适应,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章千寒揪着的心绪被抚平,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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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临,漆黑的夜像被浓墨泼过一般,独留一弯新月悬在夜空中,四周星光寥寥,没过多久,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