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涛竟然严肃起来,“喜欢弹钢琴就必须当钢琴家吗?不能是纯粹的喜欢吗?”
“当然可以。”周思楠似笑非笑,“以你的家境,你可以纯粹地喜欢任何事情。”
秦涛听出话外音,“你想说,我是一个只会啃老的公子哥?”
“怎么说呢?以你的家境和能力,你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周思楠这是真心话,“当然,如果你只想做富贵闲人,那也不是什么罪过。”
秦涛似乎明白自己为何无趣了。
他想起了李秋冰。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那样的人,虽然不至于反感,但也确实有一种“云泥之别”的感受。然而他发现,同样是富家子弟的周思楠似乎没有这种想法。虽然她对李求安并不十分热络,但是他看得出来,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许是心有灵犀,周思楠问:“秦涛,你说,李秋冰还有其他亲人吗?”
莫名地,秦涛心头一动,“……不好说。”
周思楠望向窗外,“如果有,他们会找到他吗?”
“有缘的话,应该会的。”
“他们会遗憾吗?”
“也许吧!”
车子驶远了。
此时,墓园迎来一位访客。
那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高大,英俊,衣着朴素,神情非常冷漠,整个人像是覆着一层冰霜。他捧着一把野菊花,孤独地行走在墓园里。他在墓碑之间寻找了好久,最后停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献上了他手中的那把野菊花。接着,他细细地抚摸着碑上的照片和名字,良久,一种久别重逢的感慨神色浮上了他英俊的面庞。
“终于找到您了。”男子脸上的冰霜褪去了,“李秋冰叔叔,我来看您了。”
照片中的老人慈祥地笑着,似在回应年轻人的问候。
年轻人仿佛收到了老人的回应,他点了点头,接着坐到墓碑旁,从半山腰俯瞰着这座美丽的墓园,不知道想什么想出了神。
墓园幽静,斯人独坐,逝者生者皆是无言。
这时候,起风了。
风儿吹过树林发出沙沙声,好像在诉说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