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自己是孕妇?虽然孩子不折腾你,但是你也不能太拼命吧?”
“多少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挤公交地铁,上班上到临产?”苏晓以食指抚摸他高挺的鼻梁,“我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来辛苦?”
秦复欣慰地笑了,可是很快又埋怨起来:“如果秦涛像你这进山么省心就好了。”
苏晓忙问:“他怎么了?”
“他竟然跟我说,他想进山。我和蕴华在山里有一些希望小学,他想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上次晚宴,谢小姐跟我讲过。”
“这小子怕我不同意,想求你吹枕边风。是这样吧?”
苏晓装可怜,“我哪有这个本事呢?”
“小丫头!”秦复刮刮她的鼻子,“上回福利院的课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问他呢。”
苏晓把情况简述了一遍。
秦复听完笑了,“他这不是重演了你的经历?”
“讨厌,我可没凶人家小孩子。”
“是,你做得比他好。”
苏晓被逗笑了,“他当时瞪那个孩子的时候,特别强势,与你如出一辙。”
秦复若有所思,“你认为他进山的想法怎么样?”
“他想换一个环境,以实现自我的突围,就像王阳明‘龙场悟道’。只是山区条件艰苦,我担心他未必吃得消呢。”
“蕴华也是这么说的。中国的山区,局外人看来皆可入画。但若不是身在其中,真正地在那里生活,根本不知道那里的艰辛。”
“是的。”苏晓点点头,“某一年的大学暑假,我和思楠参加志愿者活动,去过四川的贫困山区。因此略有体会,记忆深刻。”
秦复摸摸她的头,“你们两个真不一般。”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好娇气的。”苏晓谦虚地摇摇头,“思楠就很难得了。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去到那样落后的乡下,虽然不习惯,但是也没有喊苦喊累。”
“难怪她瞧不上秦涛了。和她相比,秦涛就是个娇滴滴的公子哥。”
“圣人说过: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秦涛文是足够了,就是少了一点质。”
“这也是没办法。”秦复叹息,“我也不是没想过让他吃点苦头,但是每当有这种想法,晚云就百般劝阻。她怀秦涛不容易,所以格外溺爱这个孩子。而且就我们这个圈子来说,孩子们只要不沾脏东西,不搞花边新闻,那就谢天谢地了。像秦涛这样能洁身自好的,简直就是珍惜动物。所以他虽然娇气些,但是我也不忍心苛求他。”
“我看得出来,秦涛颇受长辈们喜爱。”
苏晓这可是真心话。为了周思楠,她一直细心观察秦涛。
秦复轻轻颌首,“思楠和你去山区,她家里不阻拦?”
“她先斩后奏,到了那边才跟家里说的。”
“她父母是什么反应?”
“梁阿姨哭天喊地。可是周叔叔很高兴,他直夸思楠了不起。”
秦复意外了,“周成岳放心他的宝贝女儿去那种地方?”
“周叔叔有意栽培思楠,因而很是鼓励她参与这些活动。”苏晓是佩服周成岳的,“再说这是团体活动,一大群学生和老师跟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秦复痛下决心,“看来我不能太溺爱秦涛了,最起码他不能输给思楠。”
“那你可得慎重。”苏晓莞尔,“我刚才的话都是激将法。”
秦复抚着她的面颊说:“我知道,你想帮秦涛,又知道我舍不得他吃苦,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晓晓,难为你了。”
“如果秦涛去了,你要作好安排。”苏晓不放心。
秦复颌首,“我会的,放心吧。”
苏晓绽放笑颜。
他搂住她,俯身去探索那甜美与芬芳。
窗外,大雨已经变成小雨,丝丝缕缕地飘荡着。天上的云层莫名地变成了蓝紫色,一弯明月从云后探出头来,给云层镶上了浅浅的银色轮廓。慢慢地,月亮的银辉渲染了那些雨丝,这些温柔的银丝给绚丽的都市披上了薄纱,同时也旖旎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