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众,如果她的母亲改嫁,继父会不会对她……”秦复不忍心说下去,“若是她的母亲不再婚,而是独自将她养大成人,她们母女必定要吃很多苦头。所以我想找到她,给她们母女一点帮助。你放心,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见不得一个孩子如此受苦。仅此而已。”
徐云清听完,平静地说:“老大,我理解你的担忧。”
秦复听出来了,“云清,你不赞成我找她。”
“是的。”徐云清叹了口气,“无论吃多少苦,那都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那个值得的人。”
“我不放心。”秦复难得不淡定。
徐云清笑了,“老大,将来你还要教训她么?”
秦复怒喝:“徐头,胡说八道什么?”
“好好好,是我胡说。”徐云清忍着笑,“老大,一切自有上天安排,你就不用担心了。倘若你去找她,可能会改变一切,也许结果就不是你想要的了。所以你等着就行了,虽然你还要再等二十年。”
秦复咬牙切齿,“他妈的!”
“二十年的担忧是残酷了点。”徐云清笑了,“可是,好事多磨。”
秦复很没好气,“你小子可是坏了不少。”
“都是跟老大你学的。”徐云清哈哈一笑,“要不然,我怎么追得到吴寒?”
“云清,你们在美国都好吧?徐斌呢,适应吗?”
“你放心,他好得很呢!但是他十分想念明湖,很想回家。”
“真是个好孩子。”秦复很欣慰。
“老大,我要他将来跟你,可以么?”
“我求之不得。”
徐云清十分欢喜。
秦复对他说:“好好练习射击,我去美国找你打猎。”
“没问题,希望老大手下留情。”
“好说。”
通话到此结束了。
秦复没有回卧房,而是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琴谱。
这是他在一九八五年六月八日完成的一首乐曲,正是在这样的一个深夜。这首乐曲没有名字,只在页眉标注了“1985.06.08”的字样。他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这首乐曲,也没有在家人面前弹奏过。
蓦地,他心头一动:如果由那个她来弹奏这首曲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对了,那个她会弹钢琴吗?当然不会弹也不要紧,学就是了。那么灵的一个人,这点小事不难办到。
他凝视着琴谱,陷入了沉思。
宋晚云从半掩的房门看着自己的丈夫,落下了眼泪。
新婚之夜的后半夜,她也是这样悄悄地站在书房门口,等待着他回卧房。他的确待她很好,可是,他对她封闭了自己的心。因为他的心,只会向那个在遥远的未来的人儿敞开。
她毫不怪他,因为她认为这是她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