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未来你父亲会获悉一个叫鲁本的男孩不慎落水淹死在了莱茵河。懂了吗?!”
无可奈何,男孩鲁本只好印着头皮上了,他还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毫无威胁,以法兰克语嚷嚷着赫尔曼绝对听得懂的话。
鲁本所言很巧妙,甚至很鸡贼。他直言自己来自科隆的那个特别小社区,是对锡格堡地区极为关键的“买粮人之子”,更强调自己的父亲是为科隆大主教效力的大管家。
提及亚伯拉的名字赫尔曼当然熟悉,他谈不上喜欢那个亚伯拉,倒是非常需要由其组织的买粮行为,因为一个月前赫尔曼刚刚卖掉了一批粮食,大买家就是那个小社区。
因此男孩鲁本成功的近身,再壮着胆子传达罗斯王的要求。
当然,如果自己言语太刚猛、完全传达罗斯王的意思,怕是自己要被迁怒,被盛怒之下的赫尔曼一剑捅死。
男孩终于谨慎得站在了赫尔曼面前。
“如您所见,这些骑兵属于罗斯国王,那位头戴金冠的男人正是他们的王。罗斯王犹如罗马皇帝一般尊贵,现在的罗斯王也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好朋友。大人,我知道您是因为不知道罗斯人所来何意才部下路障,罗斯王说了,他对您的城堡只有和平态度,他的目的是前往拿骚,和当地的罗斯人会和,过境您的城堡仅仅是利用这座桥。”
“真的是为和平目的而来?”赫尔曼扪心自问自己从未想到过这一点,他着实不敢相信手握重兵的罗斯骑兵不愿劫掠。
“如果罗斯人愿意开战,他们早就划船而来,您的城堡也早早陷入危机了。罗斯王承诺过,莱茵河以北的区域是路德维希大人的领地,罗斯王宣誓不会攻击这里,您也在大河的北方,只要您放弃路障不再施展武力,罗斯王愿意与您交友。大人,想想您与拿骚的关系。罗斯王终将离开,早晚有一天您会直面住在拿骚的那些罗斯人,如果您真的和罗斯王成了朋友,以后生活会更加安定了。”
一切都是说客直言,倒是句句珠玑。赫尔曼好不容易倔强起来,现在又如泄了气的皮球急于给自己台阶下了。
突然间赫尔曼极为莽撞,他示意自己的儿子保持镇定,又示意全部的战士原地不动。
偏偏他自己将剑收回剑鞘后,攀过所有杂物又绕过拒马桩,大摇大摆得直奔那位头戴金冠之人。
在留里克看来,一个时刻手握剑柄、披着锁子甲的蓄有巨髯的男人昂首挺胸而来,此人并无威胁,之所以如此做派皆为维持自己已经变得极为廉价的贵族姿态。
战马上的留里克依旧高傲,在诸多战士们的警惕眼神中,他亲自令马儿稍稍挪动,闲庭若步得走上前,再特别侧躬着身子笑眯眯得俯视这样一位传说中的帕拉丁。
“你?早有耳闻,传说中查理曼麾下的一位帕拉丁?”
“你就是罗斯王?”赫尔曼昂起头,他已见过世态炎凉,这一刻目睹过于年轻的罗斯王、看清其面容不禁也为之一振——好一个青年才俊。
“正是罗斯王。你是一位地位尊贵的法兰克贵族,你有权力知晓本王的全部名号…”于是,留里克按照法兰克人喜欢的那一套繁文缛节,遂将自己有的没的头衔张口就来。
当然两人交谈完全用拉丁语,如此一来留里克确认了这个赫尔曼是真正的高级贵族,即便落魄至头盔都满是锈迹也懂得这“神圣语言”,而赫尔曼彻底摒弃了那可笑的刻板印象,所谓一个会说拉丁语的异乡军队头目,已经与蛮族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