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勇斗狠之辈,也都有相似的人员战死。
公平的说阿里奥伯特的损失更大,只因那些中箭士兵都有很严重的伤口,一旦伤口感染得了热病,能否活命就看上帝的意愿了。
在篝火边两支军队坐了下来,双方都死了人,现在各自收殓自己人的尸体,救援自己的伤兵。
木柴劈啪作响,兵戎相见的两位贵族坐在一起。
因为阿里奥伯特放下武备,布鲁诺的部下也就放松下来。
但布鲁诺依旧绷着严肃的脸,他面对篝火盘腿而坐:「这么说,你们首先要前往香农?」
「是!我的主人给予我特别命令,我要见到香农男爵本人,再将国王的信件交给他。」
「还有信件?」布鲁诺嘴快道:「我能先看看吗?」
「你?」阿里奥伯特警惕地摇摇头:「不行。就算你可能是萨克森公爵的长子,但是这封信。对了,你与香农男爵是什么关系?现在,也该告诉我你们在旧桥搭建桥头堡的目的。我很担心你们不动声色地建造营地,新的过客还会把你们当做森林匪徒。」
关于这家伙为何发动袭击布鲁诺已经获悉,对这荒唐的理由也较为理解了。
布鲁诺质 问:「难道你们看不到我悬挂的旗帜?」
「居然还有旗帜?」
「就在那里。我明明标注了萨克森。」现在就剩下夕阳余光,高挂的那面旗突图案变得模糊。
「我不识字。」阿里奥伯特答得很干脆,还故意露出苦笑。实则他当然是识字的,只是随便找个理由给自己的鲁莽找补。
布鲁诺将信将疑,既然是那个「秃头」查理的钦差,自己就不要对阿里奥伯特再苛责。
他介绍起自己所知道的雷格拉夫:「香农男爵雷格拉夫,他是罗斯国王的儿子,丹麦国王是他的叔叔,不列颠岛上的约克国王是他另一个叔叔。他是麦西亚国王,过去三年我和他一直在图尔作战,我和他是图尔伯爵雨果的朋友,但是现在…」
「居然?他如何高贵?」虽然布鲁诺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般解释使得事情更加复杂了。阿里奥伯特想了想,再问:「我也听说过麦西亚王在流亡,看来图尔信使所言是真,男爵真的是流亡的国王!」
「正是。他是我的妹夫。而且!他是罗斯王的长子。」
「罗斯?」
「你不知道?」
「只是隐约听说过,是一个诺曼人的势力。」阿里奥伯特对这方面的认知极为肤浅,为了避免再节外生枝,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多舌,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香农这边的新贵,与诺曼海盗酋长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是非常强大的王国,罗斯国王也身材高大是一位巨人。他们兵力雄厚,可以调动一万名披甲士兵参与战争!而且,罗斯王国也反对洛泰尔,我们萨克森公国一样反对洛泰尔。」
阿里奥伯特将信将疑,透过布鲁诺的嘴他发觉自己获得了重大情报,就附和起来:「既然罗斯王国如此强大,也与我们阿基坦的立场一样,也许我们可以作为朋友。」
「如果你们的王,那个查理愿意与罗斯人联络,我猜…罗斯王会理解你们的好意。至少我是这样的态度!」布鲁诺说罢敲打起胸膛。
「可我杀了你的人。」
「这是一个悲剧,不过作为未来的公爵,我必须看得长远。我也想见见你们的阿基坦国王,去查理聊一聊。我们萨克森人与你们高卢人素来没有矛盾,你们在南我在北,现在共同反对洛泰尔,我可以代表我父亲,以萨克森公爵的名义与你俄王…」布鲁诺犹豫了一下,他毕竟不是公爵,可父亲就自己这一个儿子。布鲁诺横下心:「我可以宣布与查理结盟,我也希望…查理愿意与我们萨克森人结盟。」
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看起来这个布鲁诺也就二十岁出头,正巧自己的主人也才二十一岁,他们是同龄人。
阿里奥伯特获悉查理曼在世时把萨克森一分为三,旧公爵维杜金德的后裔安插到威斯特伐利亚做伯爵。如果萨克森人贵族重新获得大权,包括威斯特伐利亚在内的三个萨克森领地回归唯一,法兰克的北方定然兴起一个庞然大物!
自己只是一个流亡的阿尔萨斯小贵族,现在与这个布鲁诺客客气气,指不定小子未来成了大事,还能赏赐自己一些好处。
但萨克森下一代公爵隐藏于香农,事前无人知晓,看这样子,布鲁诺的身份也毋庸置疑。因为这年轻人身上的确携带一些贵重物,加之傲慢神态,的确有大贵族风范。
阿里奥伯特心里暗爽,心里嘀咕:「得提前派人返程,告诉国王萨克森大公子在香农。」
反正夜里没有什么事好做,布鲁诺就面对「秃头」查理的钦差滔滔不绝起来,他没有多想,将自己所知的840年战争各种重大事宜向阿里奥伯特描述起来。
于是,有关丹麦巨变、新丹麦王兴起、罗斯军登陆、萨克森人倒戈,以及 最关键的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北伐于易北河大败亏输一事,是布鲁诺重点描述的。
因为,联军在易北河硬生生击垮了路德维希的绝大多数骑兵。
战争的结果引起连锁反应,便是莱茵高伯爵罗贝尔举家移民,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图尔伯爵,他再继承老丈人一家的功绩,顺带拥有了勒芒和安茹。
如此种种是阿基坦贵族不知晓的,阿里奥伯特这番就以谈话的方式,一边哄着年轻的布鲁诺愈发狂妄自豪,一边默默把听说的记在脑子里。
布鲁诺没什么城府,他赞誉罗斯人、丹麦人勇武,赞誉自己的萨克森人不屈,又贬低路德维希的军队的愚蠢。
至于自己尊贵无比又流落到香农,布鲁诺也高调声称这是兄弟情,罢了再痛斥罗贝尔的无情无义。
「罗贝尔盼望着雨果早点去死,那孩子死了,罗贝尔高高兴兴就做了伯爵。他没有任何的卑伤,因为掌握图尔的军队正沾沾自喜。我与雷格拉夫是雨果的朋友,雨果死了,我们兄弟对图尔也没有留念。雷格拉夫现在是香农男爵,我带着忠诚士兵也就来了。」罢了,布鲁诺继续痛斥罗贝尔的无情无义。
他们是流亡的贵族,自己何尝不是,尤其自己年纪也不